“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卫庄瞥了他一眼,从当初到现在,他最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狼狈的便是盖聂。
盖聂相当清楚他的个性,没有再接话:“我们现在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哼,你怕了?”卫庄缓和着右手的不适。
“虽不知田猛为何会死在这里,但我知道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话音刚落,木屋的一墙被猛的砸碎:“抓住凶手,抓住他们,就是他们,别跑!”
卫庄冷冷一哼,一群乌合之众。
盖聂却是低声对他说道:“不可久留。”
说罢,飞身离去。
卫庄啧了一声,不情愿地跟上。
站在崖上,两人再次像当初鬼谷时那般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看到神农令的那一刻,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只是对方出手的速度还是超过了你我的预料,是么。”
“先是墨家,然后是儒家,现在又是农家。这是一场大危机,整个江湖,诸子百家的大危机。”
卫庄的眸中泛起一丝丝兴趣:“今夜的风雨看来不小。”
夜幕慢慢降临,盖聂在不远处升起了火堆。
手臂的力气仍旧未恢复,但这并不影响他调息。
看着一旁熟悉的眉眼,久别的气味,盖聂回想起在鬼谷的日子。
晚风轻轻抚过,柔顺的银丝飘起,在他脸颊拨动,带起一阵瘙痒。
盖聂轻轻抓住他的发丝,将它们拢起来。
气息猛的一顿,清楚他的意思后继续流动。
轻轻用手梳起及腰的银丝,就像当初在鬼谷,他每日起床要做的便是先给非要他给自己梳头的小庄。
一切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手腕突然被握住,低沉的声线传了过来:“师哥,你这是做什么。”
“小庄,你的头发乱了。”盖聂也发觉自己此举不妥,他们已经不是年少时。
松开手,卫庄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踏步离开。
盖聂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跟过去。
一只黑鹰降落,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落地,走过来飞快地挽住他的胳膊:“主人。”
“查到了?”
鹰魁微微一笑:“是,没有人比主人更熟悉他们的存在。”
卫庄轻勾嘴角:“一个无孔不入,一个如蛆附骨,实在有趣。”
“主人,白凤和墨鸦……”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
“是。”鹰魁心中暗笑,这回有好戏看了。
“主人,你受伤了?”鹰魁拉住卫庄的右手,担忧地看着他。
卫庄轻轻摇头:“无碍。”
“小庄……”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出来找他。
恰巧看见这一幕,他有些尴尬,又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小庄从来不会让人轻易查看他的伤。
鹰魁明显感觉卫庄身体一僵,但面色上毫无动容,拍拍他的脑袋:“先回去吧。”
主人对这个剑圣有点不一般啊。黑鹰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盖聂。
可能是由于鹰眼的原因,这个审视的目光在盖聂看来,竟有那么几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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