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眼睛一眯:“什么话,愿闻其详。”
能从鬼谷弟子口中说出的话,大多都有着惊天的信息。
“庄周梦蝶,醒易捕之。”
他的话并非本意,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说罢,卫庄往山下走去,留下他一人在原地思索。
回到大帐中,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一切,这其中点点,与帝国内部争斗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庄周梦蝶,醒易捕之。
章邯也不笨,自然猜到了一些。
看来,此次乱斗的确与罗网有关,可能还牵扯到了十八世子——胡亥。
卫庄持着鲨齿站在原地,良久,一丝黑色还是遮掩不住,从嘴角缓慢地滑下。
卫庄再忍不住,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喷出,溅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快速赶来的盖聂听得打斗声,更是加快了速度,本以为已然分出胜负,却没料到会遇上这幅情景。
见得卫庄吐血,盖聂的心猛地一跳,飞快贴近他身,一把扶住他:“小庄,你如何了?”
卫庄强忍着喉咙的腥甜,一把推开他,鲨齿猛地杵在地上,支撑着他。
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卫庄卸了些力,半跪在地上,血染上了他的衣袍。
眉心深深地下陷,似是在极力掩饰痛苦。
盖聂看到他如此,更是不忍,蹲在他身边,却不敢伸手去扶,他太过清楚他的脾性了:“小庄,是何人,竟能伤得你?”
卫庄压下腥气,默默地站起身,眉头微舒,额头上的冷汗却昭示着他现在的情况:“师哥,这天下,只要我不愿意,还没人伤得了我。”
握起鲨齿,尽量做得很自然,慢慢踏步离去。
盖聂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不想让他看到他的狼狈,只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不测。
他知道师哥在后面,所以他更是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可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好像一切都开始模糊了。
他明白,他快撑不住了。
他找到一棵大树,轻轻地靠着,袖中一条小黑蛇悄悄钻出,远离了他。
轻轻闭上眼,便不再想睁开,卫庄突然有些恍惚:其实有的时候,这样睡下去可能会更好。
“小庄?小庄!醒醒!”发现不对劲的盖聂快速接近,看得他闭着眼,脸色苍白,知晓他的伤情并不简单。
盖聂紧锁着眉头,将卫庄扶正,手贴着他的后背,缓缓为他渡着内力。
这一次,他体内的内力温润无比,任由着他查看。
却没想到,这一查看,盖聂才知道,卫庄的毒没解,且毒素当中还暗藏着一股暴虐的内息,与鬼谷之术并不相同,反而有一种要吞噬小庄内力的征兆。
正当盖聂紧皱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几个人影已然快速赶来,落在四周。
“主人?!”鹰魁飞快扑过来,焦急地看着卫庄。
赤练也掐着腰,眼神有些焦急,走过去,和鹰魁将卫庄扶起,一条小黑蛇钻回了他的衣袖。
“多谢剑圣大人照料我家卫庄大人,赤练先就此谢过,改日再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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