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审判

哈利看向椅子上的那跟男子——卡卡洛夫。他穿着破旧的长袍。他在发抖。他看上去比现在年轻了不少，但比现在更像个快要死掉的人。

就在哈利的注视下，椅子扶手上的锁链突然发出金光，然后像蛇一样缠到卡卡洛夫的胳膊上，把他绑在那里。

哈利微微皱眉，心里想着这人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判进了阿兹卡班就好了。只是可惜，他只因为提供了一些名字，就获得了自由……

“伊戈尔·卡卡洛夫。”哈利左边一个声音很突兀地说。房间里迅速安静下来。哈利转过头去看，克劳奇先生在旁边那张长椅中站起来。克劳奇的头发是黑的，脸上的皱纹比哈利最后一次见他时少的多（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克劳奇的死亡给哈利带来的伤痛并不身，他甚至觉得克劳奇先生这是活该。但是他也觉得克劳奇挺可怜的。不过，与塞德里克死在哈利面前事哈利的伤痛相比，这点同情心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现在的克劳奇看上去精神抖擞:“你被从阿兹卡班带出来，要向魔法部作证。你告诉我们说，你有重要情报要向我们汇报。”

卡卡洛夫尽可能地挺直身子，好像这能使得他更有底气些。但人们只会注意他手臂上的链条。

“是的，先生，”尽管他的话音中充满恐惧，但哈利仍能听出那熟悉的油滑腔调，“我愿意为魔法部效劳。我愿意提供帮助——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搜捕黑魔头的余党。我愿意竭尽全力协助你们……”

屋子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一些巫师感兴趣地打量着卡卡洛夫，另一些则带着明显的不信任。哈利清楚地听到邓布利多的另一侧有个熟悉的声音粗哑地说:“渣滓。”

哈利探头朝那边一看，是疯眼汉穆迪坐在那里，真正的穆迪——但他的外貌有很明显的不同。他还没有魔眼，只有一双很普通的眼睛，这双眼睛正盯着卡卡洛夫。穆迪两眼眯缝起来，带着强烈的厌恶。

哈利微微扬起嘴角，明明都是同一张脸，但哈利就觉得眼前这人看着顺心。

“克劳奇要放了他，”穆迪低声对邓布利多说，“他跟他达成了一笔交易。我花了六个月才抓到他，可现在只要他能供出另外很多人的名字，克劳奇就会放掉他。要我说，我们就该先听听他的情报，然后再把他扔回阿兹卡班。”

哈利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他显然很赞成穆迪的想法。哈利也认为，有些人是不值得被原谅的，如果只是提供几个名字就把人放出来，那这笔交易就太亏了。也不必觉得食言了很丢脸，对待卡卡洛夫，这并不过分。

但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穆迪的话。他从他歪扭的长鼻子里发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声音。

“啊，我忘了……你不喜欢摄魂怪，是吗？阿不思？”穆迪带着讥讽的微笑着问道。

“是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不喜欢。我一直认为魔法部和这些怪物搞在一起是错误的。”

“可是像他这种……”

哈利没有太注意穆迪又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克劳奇和卡卡洛夫身上。

“卡卡洛夫，你说你知道一些名字，”克劳奇说，“请说给我们听听。”

“你要知道，”卡卡洛夫急促地说，“那个神秘人行事一向非常诡秘……他希望我们——我是说他的党羽——我深深悔恨自己曾经与他们为伍——”

“少说废话。”穆迪讽刺地说。

“——我们从来不知道所有同伙的名字——只有他知道我们都有哪些人——”

“这是明智的，”穆迪小声地嘟囔道，“可以防止你这种人把他们全部出卖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吗？”克劳奇先生面无表情地说。

“我——是的，”卡卡洛夫透不过气地说，“请注意，他们都是很重要的追随者。我亲眼看见他们按他的命令办事。我提供这些情报以证明我彻底与他一刀两段，并且悔恨不能——”

“名字呢？”克劳奇先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

卡卡洛夫深吸了一口气:“有安东宁·多洛霍夫。我看见他折磨过数不清的麻瓜和——和不支持黑魔头的人。”

“你也帮他一起干了。”穆迪嘀咕道。

“我们已经逮捕了多洛霍夫，”克劳奇说，“就在逮捕你之后不久。”

“是吗？”卡卡洛夫瞪大了眼睛，“我——我很高兴？”但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这意味着他手里的一个名字已经没用了。哈利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还有吗？”克劳奇冷冷地问。

“还有罗齐尔，”卡卡洛夫急忙说，“埃文·罗齐尔。”

“他已经死了，”克劳奇说，“他也是在你之后抓到的。他不愿意束手就擒，在搏斗中被打死了。”

“还带走了我的一点东西。”穆迪在哈利右边小声地说，他指着自己鼻子上残缺的那一块给邓布利多看。

“这是罗齐尔罪有应得！”卡卡洛夫的语调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开始慌张了。他瞟了一眼屋角的那扇门，两个摄魂怪无疑还站在门后面等着。

“有！”卡卡洛夫说，“特拉弗斯——他协助谋杀了麦金夫妇！还有穆尔塞伯——他专搞夺魂咒，强迫许多人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卢克伍德，他是个奸细，从魔法部内部向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提供有用的情报！”

很显然，卡卡洛夫这一次挖到了金矿。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声。

“卢克伍德！”克劳奇先生朝坐在他面前的一位女巫师点了点头，她便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神秘事务司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

“就是他！”卡卡洛夫急切地说，“我相信他利用一批安插在魔法部内外的巫师为他收集情报——”

“可是特拉弗斯和穆尔塞伯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克劳奇说，“很好，卡卡洛夫，如果就这些，你将被送回阿兹卡班，等我们决定——”

“不要！”卡卡洛夫绝望地嘶吼着，“等一下！我还有！”

人们又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斯内普！”他大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

邓布利多站起来:“我就此事已经作过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一名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倒台前就成了我们在伏地魔那边的眼线。他现在和我一样，不再是个食死徒了。”

哈利看了眼穆迪，他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好的，卡卡洛夫，”克劳奇冷冷地说，“谢谢你的配合——”

“不！我还有！我还有一个——”卡卡洛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克劳奇。

克劳奇微微皱眉，卡卡洛夫这表情可不会是什么好事。他阴沉着脸问:“是谁？”

卡卡洛夫仰起头，傲慢地高声说，这个名字显然是王炸:“他曾经对隆巴顿夫妇使用钻心剜骨，参与了许多黑魔头的机密计划……巴蒂·克劳奇——二代。”

顿时，房子里爆发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的讨论声。而巴蒂·克劳奇则是游离在讨论声外，他整个人呆住了，眼睛溜圆地瞪着卡卡洛夫。这的确是给惊天大消息。

直到人们穆迪和另外几个巫师冲上去制服那个打算逃跑的英俊少年，把他押到巴蒂·克劳奇面前时，他那震惊的表情依然没有消退。

“父亲。”小巴蒂病态的笑着，他似乎丝毫不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送到阿兹卡班而感到伤心。

“你不是我儿子……”克劳奇看着小巴蒂，缓缓地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接着，他就被押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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