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水清漓似乎没了从前对她的纵容,冷冷的别过脸拒绝和她对视,却盯着地上的碎碗片久久不语
王默见他别过脸去,自己低头突然自嘲般的说到“时间久了,你也变了”
“人心,最是多变”
水清漓淡淡的反应到,眉间多了几分沧桑冷漠,仿佛如初见那般,不染尘埃,清高一世,旁若无人,而王默知道,他这是在内涵她
“我本以为,自己只要付出真心,就会得到回报,可当那把刀刺进我的胸膛时,才意识到,薄情寡义四字如何理解......”
以自身危险,去尝试捂热一颗作为杀手的心,本以为护她周全,用余生补偿她的所有,换来的,不过是以身犯险,一刀致命
王默强忍泪水,略带哭腔说到
“薄情寡义?是,我是无情,那你呢?我王家上上下下不都被你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了吗?”
水清漓扭头抬眼看着她,不知是哪来的怒气,他站起来走近她质问着
“满门抄斩,你父亲谋逆伤害的是我的母后,是大魏的皇后,以下犯上,本就是诛九族的死罪,你以为我想看着你待在我身边整日思念家人,以泪洗面吗?留下你,本王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宁可死在丞相府!总比活在王府里受人指指点点被泼脏水的好!”
王默大声的反驳着,似乎这些才是她的心里话,憋了很久,丞相府被满门抄斩之时,王默每天每夜耳边都是外人的谩骂,自己是丞相府嫡女,理应被诛九族,而水清漓却动心赦免她,可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和死相比,活着对她来说真的好难,好痛苦
“每天,那些府里的丫鬟,说我勾引你,爬上你的床,你才会动心忍性去求圣上赦免我,可我当时是你的妃,你的妻子,同床共枕有什么不对吗,况且,你从未碰过我,为什么你不站出来解释你赦免我的原因!每天对着流言蜚语,我头都抬不起来,这王妃,不做也罢”
可水清漓日理万机,几乎比他父皇都忙,一门心思几乎都在战事上,对于王府里的事情他最是冷眼旁待,而且当时他对王默并没有爱意,几乎不重视这个王妃,又怎么知道她受了委屈?
门外的罗丽 刚要准备进来,却被王默的声音震到,一边守在门外的太医听到了动静,赶忙进去,嘴里小声的呢喃着“这宫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可罗丽迟迟不进去,毕竟王默的心思她最为清楚,进去,只怕会自讨苦吃吧,罗丽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外,心里也在为那无知的太医祈祷
“我说你这宫女,怎的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太医直奔“宫女”进来盯着她,看清了脸,只见王默的眼神凶狠,才意识到这是大魏王妃,可得罪不起,这下,他才是以下犯上,连忙跪在地上
“老臣有眼无珠,扰了您二人团聚”
水清漓冷言冷语,不耐烦的说到“下去吧”
太医慌忙起身跑了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句句在理,又有谁知水清漓的苦,自幼丧母,被宫中有心之人献策将他和妹妹送出了宫,又被迫娶了杀母仇人的女儿,可笑的是,自己真的爱上了她,沦陷在了温柔乡,如今,倒追她却差点被一刀了结,一颗真心已不在,爱又有何用
王默见他无动于衷,心灰意冷之际,便走向殿门外去,水清漓只是下令说到
“关门”
罗丽听到看向殿内的王默,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呢,太医便急忙忙的关了门,见罗丽好奇又担心的样子,太医说到
“哎呦你可别看了,指不定出啥事呢”
罗丽很不解的问到“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二人吵起来了?”
太医察言观色,看了一眼门俯下身子把罗丽拉倒一边小声说到“吵的可凶了,估计二人想都回去困难了”
说完太医便起身捧着双手摇头看着大雪,罗丽也担心二人闹不合,水临安要是见了,恐怕会伤心跑开吧
王默怔在原地,他这是什么意思?话都说开了,她留在这里和他共处一室,二人都感到不适,更何况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你什么意......”王默气急败坏的转身质问水清漓,映入眼帘的却是他那冷峻白皙俊俏的脸庞,王默暗自想到,水清漓是鬼吗?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离自己又这么近想作甚?
只见水清漓眉目虽没有紧皱,却让人感到压抑,一只手抵着门支撑着自己,脸凑近了王默,王默刚才的怒气都消了一半多,双手背后紧紧的抓着门框,另一边是一个放着很多玉器的柜子,想逃都难,王默不再去看他的眼睛,扭头看着一边的柜子,可王默呼吸中都带着不满与气氛,水清漓见她不服,许久,耳畔响起了水清漓的声音
“你方才意思是说,我没碰过你,只给了你名分,让你在王府里抬不起头了?”
这是什么话?说了那么多不抓重点,反而歪曲事实
“我没有”王默倔强倨傲的回应了他,虽然曾经听着流言碎语是埋怨过他,但也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现在也没想到,一时嘴快,倒是把几年前的实话也说了
“可就是碰你,你不也是满身的拒绝?何况府里的丫鬟总是闲的慌,说的有几个是事实?”
王默斜眼想用眼神质问他,却被水清漓捏紧了下巴,突然像是失重似的,王默踮起了脚尖,一双大手劲儿又那么大,王默感觉下颚两边快碎了,水清漓说到
“从前纵容你,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吗?”
“水清漓你放手,弄疼我了,别逼我恨你”
水清漓的性情大变,这让王默猝不及防的过程,倒是吓到了她
水清漓终是狠不下心,本想着惩罚她来缓解被所爱之人刺杀的痛,可看着她那么难受,自己也莫名的难受,还是松开了
“给你长长记性,弑夫之罪,可比这痛多了”说完便走向床榻边,拿起腰牌穿好衣服,王默猜想着,是不是要回去大魏了,弑夫之罪?难道他要如实禀告
水清漓见她站在一边,自己穿好一只袖子,却为另一边发了愁,“过来,给本王更衣”
王默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给他穿好衣服,拉住衣襟整理时,清晰的可以感触到水清漓薄衣下缠着的绷带,水清漓见她动作俞缓俞慢,手搭在他的胸膛处,水清漓挑逗似的说到
“怎么?被你刺的重了,缠多了一层”
水清漓见她下颚处都被自己捏红了,伸手用指腹划过她脸上微微泛红的地方,温柔又自责的说到“弄疼你了吧”
王默给他拉好衣服,摇摇头说到“没事,没你的伤重”
水清漓竟被这句话说的生起了自责,他用手轻轻抚摸王默的头,拉起她的手走出去,启程返回大魏,开门前,水清漓说到“我会护你周全,回去吧”,是啊,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受罚?
王默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抽搐似的,让她一时吸不上气,但还是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王默这才想到,自己的毒还没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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