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玉后脑着地因此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一旁的丫鬟整日看到她这样便哭哭啼啼,要是她娘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外人害成这样,心疼内疚可不是一星半点吧
也是,纵使自家小姐会点武功,也难抵挡老爷“一家幸福”啊,李遥天也没过多探望,甚至连门都不进,不问问伤的如何,只是送补品罢了,同为他的女儿,待遇却明了了一切
李琴诗被李琴玉教训的不轻,李遥天一直照顾她们母女
倒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潇冉,每每不定时来看望,丫鬟明白,纵使他对自家小姐好,小姐也不会正眼看他一眼的
丫鬟抬起袖子擦擦泪痕,许是站麻了,走路都摇晃迟钝,走到桌子边拿起李潇冉送来的补品和糕点吃食,丫鬟看着这满桌的东西,想起了往事
那时的李琴玉和李潇冉,是一对良人,一个爱读圣贤书,一个喜习武练剑,但二人却不嫌弃对方鲁莽性直,不嫌弃一个呆呆傻傻的书呆子
直到一天,李琴玉知道了一切,自己曾经唯一真心喜欢的儿郎,竟是仇人之子,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李琴玉理智想后,便绝情摔断了他送给她的玉佩和木梳,了断了这段属于自己的儿女之情,也亲手埋了她曾经唯一温柔的年月
“今时不同往日,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姐弟,你们日后进我李府的门,莫要乱了我李府规矩”
“玉儿……”
“叫我姐姐!”
李潇冉迟钝了很久,久久叫不出那个称呼,丫鬟也不敢说话
“姐……姐姐…”
要不是李琴玉拿剑威胁他,要不是她绝情的眼神说明一切,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承认这个可笑的事实
太子府————
水清漓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来,回朝复命后,马不停蹄的回了太子府
王默此时还在膳房,听闻他回宫去复命,硬要给他烧菜,下人们拦也拦不住,只能尽力让她不受伤
“太子妃,糖罐是这个,你撒的是盐啊!”
“火火火!掌厨!太子妃的菜起火了!”
“我勒个祖宗呦,娘娘,要不我来切吧,小心您贵人的手”
“娘娘小心地滑……”
“娘娘……”
“太子妃太子妃……”
罗丽和新灼只得站在一边,害怕越帮越忙,这时,守门的大哥喊到
“太子回来了!”
罗丽和新灼急忙跑出去,现在能压制住她的,恐怕只有他了
罗丽扑通跪下行礼道
“太子去膳房看看吧,太子妃烧菜呢,只是,可能膳房要重建了”
王默拿着菜刀跑出来扶着树咳嗽好久,看来被呛得不轻,水清漓走过去,边走边说到
“建就建吧,她没事就好”
王默看他回来了,收起刀拍拍衣服上的灰走过去傻笑道
“你真的回家了啊,还以为你框我呢”
“我怎么可能框爱妃你呢?听他们说你烧菜炸我膳房?”
水清漓从袖口拿出来一包糕点递给她说到
“给你的,六年前你睡梦里老是念叨过那家铺子,想着你应该喜欢,吃吧”
王默将刀放下,拿过来糕点,包的十分细致,鼓鼓囊囊,量也很多吧
王默想起,她那时的月钱可少的可怜呢,还没有罗丽的多,二人攒钱攒了好久,这才翻墙买了两条糕点尝尝味道,只有那一次罢了,她知道她爹说的话,银子不要花在没用的地方
他竟然记得那么久的梦话,只是梦话,他至今,当真
水清漓看她迟迟立在那里,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疑惑道
“怎么?不喜欢?要是不吃,我带你去买你想吃的?”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王默点点头说到
“没有,我喜欢吃的,对了,赶路累了吧,我们吃饭吧”
水清漓转头看向膳房,他早都闻到了一股焦味,一看这丫头就才下厨,只是不熟练,却还是为他挑战,水清漓拉起她的手走进去说到
“走吧,饭后,我有事和你商量”
新灼看着两人的背影,想着,她应该不会做傻事吧
李府————
李琴玉默默坐起身来,已经是夜晚了,她脸上,被投进来的月光,照的煞白,头上缠着白色绷带,独自坐在房里,看着憔悴,又惹人心疼
丫鬟端着吃食走进来,看到床上的人醒了,便激动的放下碗跑了过去摇着她说到
“小姐醒啦!我去告诉老爷”
李琴玉忍住头疼拉住她说到
“别去了,没人在意我醒没醒的,浪费口舌作甚?”
丫鬟看她这样,真的从心底为她感到不值,看向一边的补品,小心翼翼说到
“那……告诉潇冉公子也好啊,您昏迷期间,只有他来,看你啊”
越说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不敢面对
李琴玉看出她的害怕,这是害怕自己说她的往事,便没有生气,冷说一句
“曹氏的人,就更不要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李琴玉摸摸头这才想起事来
“对了,那对母女怎么样了?今日一想到她们摔得可怜样,我就解气”
“嗯…还好吧,老爷一直照看在旁,听府医说,摔得不轻呢,侧室那位,据说,摔破相了,调理可能得一段时间,至于二小姐,好像一直喊疼的”
李琴玉下床倒水坐下喝了起来,像是开心点了,说到
“可惜了,胳膊腿腿儿没断,不过破相嘛,还不错,我那糊涂爹,应该好一会儿不会去她那里了,相思成疾,病死啊”
说完吹了吹热水品了起来,看向那堆补品,又心生厌烦起来
“璧合,去,将那些补品扔了吧,或者给府外病人家吧,老爷和他送来的东西,我不要”
璧合看着好好的补品她不吃,觉得可惜,又劝说起来
“小姐,潇冉公子他……”
“没听见吗?扔了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和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如今,他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年少的儿郎,我的心上人了,而是曹氏之子,去,扔了”
璧合也只能照做,抱着补品踢开门准备送给别人家,结果,却撞在了李潇冉面前,原来他一直都在门外,安静听着了一切
李琴玉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是心里不舒坦,甚至觉得,对不起他一般
“玉…姐姐,你刚好,补品对你的伤有好处,纵使赌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李琴玉本是不乐意曹氏的人这么称呼她,念在他们旧情,便不追究了,听他还这么关心自己,笑着放下杯子说到
“我好不好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去看你娘还有你妹妹吧,璧合,送客”
璧合为难起来,毕竟李潇冉对她也是极好的,李潇冉见她为难,说到
“姐姐,从前你对我,仅存的那点温柔,时间消磨,就真的不复存在了吗?”
李琴玉别过头点数着杯子,听他谈起往事,收回手起身理了理衣服,走过去
她行了礼,含眉低头道
“郎君,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也算了了你的心愿,可否离开我这院子?我想清净”
李潇冉看着眼下的女子,她和以前一样,也是这样的,可他却觉得,生疏了很多,或许他们真的没可能,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她也心静,大家都冷静
“潇冉告退,姐姐养身子……”
话还没说完,李潇冉俯身行礼就看到门缓缓关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就是最遥远的距离……
李琴玉看着房内黑漆漆一片,想着门外人,她还是不能放下吗?纵使外表骗了所有人,甚至骗了自己,可她的心告诉她,她只是逃避这一切
太子府————
王默和水清漓坐在桌子边,不是说商量事吗?水清漓却一直在看书……
‘还要等多久啊,好困’
王默拿着他的毛笔画着画,散乱了一地的画纸
“爱妃若是困了,就睡吧”
王默撑着头的手突然滑了一下,听到可以休息了,便如释负重似的放下笔准备休息
水清漓看着书,拉住她的手说到
“你是没看到我那天给你的书信?”
这怎么可能没记得呢?
“那个,还没看完呢,就被临安夺去画画,包土玩之类的……”
水清漓起身走近她,王默急忙想抽回手说到
“等等等等,别靠这么近……”
“你躲什么呢?六年之久,你我却没有夫妻之实,临安之前说,他想要个妹妹,之类的”
说完他便靠近王默的唇部去,王默慌忙上手捂住他的手解释到
“弟弟妹妹之类的,以后也有的,好说好说,是吧?”
水清漓顿时皱眉盯着她不悦起来,扯下她的手去,王默感觉他情绪激动过头,危险极了,要是不顺着他走,可麻烦了,正想着,水清漓微微弯腰就扛起身形比自己小的王默走向床边去
“你玩真的啊!”
王默满身抗拒像条掉进油锅里的鱼,可耐不住水清漓把握的紧,力气大,听着王默的各种喊叫,水清漓都置之不理,只留了一句
“省点力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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