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血土

我回头问

苏婉什么意思？你指的是黄婆？

马嘉祺：不然还有谁？

他没好气地反问道，

马嘉祺：本事没多大，心眼也一样小。

他一挥袖子，那两只黄鼠狼的尸体霎时开始燃烧起来，没多久就变成了两撮灰，

马嘉祺：这是那个姓黄的在警告你，你抢了她的生意。

我翻了个白眼，

苏婉还不是你非要接的生意，前两个都是她不管的，结果我给管了。现在修路打生桩这件事，本身也该轮到她身上，结果你中途插了一脚给截过来，她不翻脸才怪。

马嘉祺：从前是因为你们这一片只出了她一个人，所以才什么事儿都落到她头上。但她是莲花村的人，现在你是你们向阳村的神婆，向阳村修路，本就该来找你。

马嘉祺双手环抱，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

马嘉祺：不用理她，让她自己闹腾。供了个山野路子的黄鼠狼，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我见马嘉祺的态度强硬到离谱，也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第二天中午，我按约来到村口，按照流程先是宰牛羊祭祀，然后就是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我是人群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是碍于我的身份，也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马嘉祺又一次变成小白蛇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我就站在村长旁边，看着他们宰了一头羊浇血泼下去，然后抬着整头羊放到路基旁边。我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打生桩的场面，正感觉新奇的时候，手腕上马嘉祺忽然动了，

马嘉祺：叫停他们，过去看看。

马嘉祺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我侧头对村长说，

苏婉村长，叫停他们，我得看看。

村长一下子脸色就凝重了一点，小声对我说：

万能龙套：苏婉丫头，这种事情中途叫停不吉利的。你是发现了啥？

马嘉祺继续说：

马嘉祺：有东西喝了祭祀的血。

我也把原话转告给村长后，他连忙吩咐下去，正准备继续宰牛的人群立刻就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时，我被马嘉祺催促着来到刚刚宰杀的羊的尸体旁。

马嘉祺从我手腕上脱落，游走到刚刚泼血的那片土地旁

马嘉祺：用铲子，把这片土铲开。

我招呼人去铲那片土，其实我和被我吩咐的人都一样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马嘉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随着大家挖土挖的越来越深，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血才刚刚泼上去没多久，但是土越翻越深，竟然都已经被血染红。

万能龙套：娘的，这血咋渗的这快？

有人一边挖一边骂，此时这小坑已经挖的有一定深度了，仍看不见干净的土。

马嘉祺忽然变成了人形，他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坑瞧了一会儿说，

马嘉祺：让他们继续举行仪式，不用管别的，祭品就干脆埋进坑里，就说一切正常。

我额头冒汗，这情况哪像是一切正常？

结果马嘉祺又像看弱智一样看了我一眼，

马嘉祺：蠢死了，连点蒙人的话都不会说。

我有些尴尬，点了点头，紧接着马嘉祺的身影就消失了，临消失前留下最后几句话，

马嘉祺：你正常处理掉沿路上的孤魂野鬼，都交给马柳，这个吃祭品的东西，我会去看看什么来路。

我转身喊来村长，对他说，

苏婉村长，咱们这趟打生桩打对了，这条路上的确有东西。

村长紧张兮兮地开口，

万能龙套：那这……

我微笑着说，

苏婉这地界有个东西吃了咱们的供奉，但俗话说得好，拿了钱财就得替人消灾。那东西拿了咱们的东西，吃人嘴短，就不会碍着我们。所以剩下的事儿都正常办，把牛羊都一起埋进这个坑里。

村长连连应声，招呼人照做。接下来就是开工仪式，我在一旁围观，之后我对村长说我去处理剩下的孤魂野鬼，没让任何人跟着，独自走在土路上。

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我觉得我也就是走个过场，不会有鬼大半天在路上晃的。当我走到向阳村与莲花村的岔路口时，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忽然发现是一只黄鼠狼，它就在不远处回头看着我，而那个姿态，就像是在等我过去。

有了昨晚那两只黄鼠狼尸体的警告，我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喊出了马柳。

马柳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只黄鼠狼，噗嗤一笑，

马柳：只是个有点灵性的小家伙而已，像是想给婉姐姐你带路。

黄婆已经警告过我，而现在又有黄鼠狼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敢大意的同时，又觉得这次应该调查清楚，保不齐又是黄婆的把戏。于是我跟马柳一起小心地跟上了它。

不一会儿，我们就跟着它一个小土坡前，我发现那是一个小坟包，连块碑都没有，只是旁边有棵树。

马柳忽然到了我身前，挡住我，

马柳：婉姐姐不要再继续向前了，那里有个大家伙。

万能龙套：原来是条小花蛇。

柔媚诡异的声音从坟包后面响起，同时一张苍白的脸从后面探出。一开始那声音男女莫辨，此时一看脸竟然是个男的，他整个人都站在阴影里，身上还披着黑色斗篷。

马柳笑一笑，手里一下子就多了一把匕首，

马柳：真是少见，现在居然还有你这种身怀不浅道行的九龙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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