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值归零

第十九章特异点剧情

和灵魂体愉快玩耍的太宰治突然被告知要前往首领办公室时，内心毫无波澜。

早在这个死去港口mafia首领太宰治魂体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计算出去的日期了。

中原中也要和他见面了，揣摩了一会儿自己应该有的态度，太宰治和一脸茫然的灵魂打了个招呼就跟着领路人走了。

我迟疑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和眼前这个太宰治交流的时间里，对方一直在试探自己，也没有透露什么可靠的消息，但是……

染血的红围巾，辨认不出是血色还是黑色的大衣，以及未曾见光的左眼，即使没有镜子，但只要一代入太宰治的脸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首领太宰治。

姓名据说是一个灵魂的标识，我把脑海中浮现的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排列组合，然后再次确定了自己目前首领太宰治的身份。

即使死亡都无法摆脱掉的身份吗？

我有些失望的想到。

四年计划，织田作在好好养孩子写小说了，芥川和敦已经成长了起来，森先生的院长梦也实现了，还有……还有什么呢？

算了，既然会忘记那就代表是不重要的东西。

我心中如此断定，却不知为何有些难过。

直到看门内的中原中也我才记起自己忘了什么。

“中也？”

“是你吗，中也！”

我迫不及待的上前穿过了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仿佛眼前只剩下了这一个人。

原本还在纠结如何称呼另一个太宰治的织田作感觉自己浑身一凉，神经瞬间绷紧。

“看不见吗？那是另一个太宰治哦！织田作，是不是很好玩？”

明显比来自武装侦探社年轻的翻车宰自来熟的安抚着第一次见面的友人。

织田作放松了下来:“原来也是另一个太宰吗？”

“你不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虽然的确是另一个没错。”

中原中也收回看到首领太宰治的震惊吐槽到。

“可恶，为什么就你们可以看到，我和织田作都不可以！”

武侦宰不乐意了，挤开趴在织田作身上的年少宰忿忿不平道。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因中原中也出现的情绪波动慢慢恢复正常，原本看不见我的人此刻也将视线转移在了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担当想要实体的念头升起后，我就突然拥有了这幅身体，尽管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实体和灵魂体的不同在于过于真实了，这点真实作用在跳楼自杀的我身上那就更加恐怖了。

从额头不知名处不断涌出的鲜血一寸一寸的染红棕发，接着污染了苍白的脸颊，和嘴角一直流出的血液汇合成一股流体后有接着分散，静静地流淌着与风衣上的黑色融为一体，辨别不出，直到在衣角处不间断滴滴答答掉落在名贵地毯上，形成一朵艳丽萎靡的图案。

众人一时噤了声。

他们打量着对方两条自然下垂的衣袖和一直不曾落地不知是否存在的双腿，心头思绪混乱，沉甸甸的疑问一句也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知觉，站在中原中也的身边的我朝织田作扯了个微笑:“你好，初次见面，织田先生。我是太宰，太宰治。”

我不想和中原中也打招呼，也不在意另外两个太宰治的存在，所以只和织田作之助打招呼就可以了。

并非是什么挚友羁绊之类的，只是这里他最合适。

不像一般太宰治的自来熟，我的态度很正常，就像真的只是对待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潜藏的疏离显而易见。

于是，织田作之助识趣地没有像对他另外两个太宰治那样亲昵，而是认真看着我说:“你好，太宰先生，我是织田作之助，武装侦探社成员。”

初次见面，我们便停留在了早已划分好的朋友和陌生人的分界线之前。

气氛尴尬起来，太宰治们瞬间注意到灵魂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的态度诡异之处。

这个太宰治显然直到织田作之助的存在，但他对织田作的态度不对劲。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武侦宰:“这位太宰君，你——”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我打断:“虽然不太想说，但看在中也的份上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虽然有些黑历史，但是不得不说，我中二起来真的又做反派大BOSS的潜质。”

是的，我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我知道我很聪明，比天才高一个层次，更接近于疯子，死亡是我最后的救赎。

灵魂中的记忆片段外加对面前这三个人的情感冲动，我过去的经历大概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补完拼图的最后一个环节“书”。

我将右手摊开放在胸前，一本无风自动的书虚影在刺眼的白芒中出现。

无形的波纹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l。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们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了。

正在喂猫的福泽谕吉拿小鱼干的微微一顿，视线投向远方。

正在案发现场的江户川乱步猛的睁大眼睛看向港口mafia的五栋黑色大楼。

在孤儿院照顾中岛敦的森鸥外突然眯起了眼睛。

……

等等，所有有资格出现在“书”的剧本上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书”的召唤。

说来可笑，即使再怎么不承认，作为最初孕育出他们的存在，“书”都可以说是他们的“母亲”。

太宰治也是，虽然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抱着某种复杂的心情，我说到:“一开始在我的想法中，我一直认为所有同源世界中，被认定的主世界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那个是唯一的存在，同时它所有的命运轨迹都是定好，所以它也是唯一稳定的一个世界。当时的我把它叫做主世界。”

“主世界的太宰治——”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侦探社太宰治，然后继续说道。

“或者说当时我认为的主世界太宰治他注定会遇到黑医森鸥外，会成为森鸥外的共犯，会和被羊背叛的中原中也成为搭档，会和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成为朋友，以及一定会因为织田作之助的死，叛逃到武装侦探社，成为侦探社的一员，他在港口mafia的弟子会和他捡回来的后辈中岛敦产生矛盾的搭档关系。”

“我最初是一直那样认为的。”

武侦宰好奇地接话道，“是什么让你转变想法的呢？”

“书骗了我，我一开始看到的世界就只有《文豪野犬》的世界，而那唯一一个真正存在的本源世界我没看到。”

“什么？！”

中原中也诧异的问道，他似乎的确十分惊讶。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了他和少年太宰治一会儿，然后放了个大雷。

“中也也有书吧！虽然可能没有用，但我有感觉，这个世界的轨迹原本应该和我的一样的，毕竟它是在if线世界背景上诞生的，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你们世界的轨迹应该和我的一样。”

“对了，我把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个世界称为if线世界，这也是继主世界来，第一个被认可的平行世界，也是成为首领的太宰治一手创造的世界。”

少年太宰治提出了疑问:“你的世界不是if线世界吗？”

“不算是吧！尽管所有命运轨迹都是一样的。”我微微沉吟答道。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中原中也有些急切地追问。

我平静的看着他们，面上漠然。

“因为当时的我出现了问题。我在得到书后，入水时，不小心融合了本源世界的一个灵魂，其实也不是融合，面对本源世界的存在，当时的我应该是被吞噬了才对。总之，我窥探到了真正存在的本源世界，那个作为文豪的著名小说家太宰治，而不是我最初认为《文豪野犬》太宰治。”

“一开始受到影响时，我开始写小说，可惜也许是在横滨，也许是其他原因，我始终无法完成一本小说。我那时就知道，我可能无法拿起笔。再后来时间久了，我就成一个港口mafia太宰治，最后走上了if线世界太宰治的道路。”

织田作之助静静地听着，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说起来，《文豪野犬》所有世界都是依据最初的本源世界来进行魔改的呢，尤其是异能方面。”

“所有的异能力都来自于他们在本源世界所写的书。太宰治的半自传小说《人间失格》，中原中也的诗歌《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以及织田作之助的《天衣无缝》等等。”

“每个创作者的思维都是超有趣的。”

我愉悦的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言归正传，虽然我依然沿着if线世界的轨迹走，最后也跳楼成功，达成了be线结局。但总归还是受到了影响，无论是那个文野世界在我眼中都虚伪的过分，完全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更何况是只听过名字的织田作之助了，我对所有人表现出来的感情都是伪装的。什么为了挚友写小说的世界甘愿成为首领四年不出门，最后计划成功因为书的存在，作为知情人的我不得不自杀维护世界稳定之类，真的是被脑补的令我头挺疼。”

“篡位是不想有人在我头上，给屑老板打工受压迫不如自己翻身做首领，四年不出门是不想一出门就看到一群令人窒息的纸片人，明知道是假的，就不想耗费精力。港口mafia的建设当作玩基建游戏，把if线首领宰的路线当做阶段小目标，一边玩一边演，超有趣。游戏人就要有职业素养。”

“最后还有在高潮阶段和挚友告别，被挚友拿枪指着，说敌人没资格当他朋友。虽然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很渴望，但没办法这个氧化的世界里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感到稍稍愉悦。”

“如果不是发现中也那家伙开始察觉到我的本质，担心翻车，我也不会甩手走的那么快，要知道当时的港口mafia正处于顶峰，我正要开始享受成果就不得不结束游戏，真的超级遗憾了！”

“虽然最后也坑了中也一把就是了。”

事情过于复杂，太宰治的话如果是真的，那就很可怕了。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中原中也怒吼。

死后的我不为所动:“if线世界还是可以的，虽然很欣赏那个悲情首领，但是我不太能做到。对了，if线世界的具体发展是很有趣的，比如白芥黑敦，孤儿院院长森鸥外什么之类的，可以问这个中也哦！”

“既然这个if线世界的轨迹也变了，那这个突然长脑子的中也肯定就是罪魁祸首了。”

“我说的对不对啊？中也。”

中原中也的声音十分低沉:“你们太宰治到底知不知道，成为首领后，自顾自的死去把首领位子随意交给我连句话后没留，我上位时忙了多久。既然不会当首领，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当了。”

“所以，这就是你摘我果子的原因？中也！”

少年宰知道自己背锅后表示不服。

中原中也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敢说你计划中没有自杀这一步！”

啊这，少年宰躲到织田作之助背后心虚的摇了摇头。

中原中也忍住上手打人的冲动，冷哼了一声。

我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叹息了一声:“早知道会被中也养，我也一开始就让中也当首领好了。还不用动脑子，跳楼死真的是有些疼了。”

“所以，你就没留什么后手？”

武侦宰看着他对中原中也的态度不同试探道。

“我不同那一位，我可是被逼跳楼的，当然没有像那位首领一样留后手了。”

“再说了，我都忍痛跳楼了，中也当然要赶快来陪我一起啦！”

我故意做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回道。

“那个世界的支柱从一开始就是我，我死后那个世界自然就不在了啊！哪有戏剧表演结束，道具还不撤的啊！毕竟演员的妆都卸了。”

这话中理所当然让织田作之助不适。

但更清楚书存在的本质的其他人就直接快爆粗口了。

这个太宰治拉着整个世界为他陪葬了。

那么另一个港口mafia，另一个武装侦探社，所有他们认识的人——简直不可原谅。

“总之，就是这样啦！”

所有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我的身影开始变淡。

太宰治突然问道:“你不后悔？”

我没回答。

大概后悔吧，毕竟陪葬的世界那么大，我被我亲手拉下地狱的人，死后我一个却没见到。

即使流浪的再久，我恐怕也不会再见到属于我熟悉的人了。

那么多的文豪野犬世界都不是我的，即使到了本源世界，目前时间线上的熟人也只剩下来课本上的文字符号。

苍白空洞的让人厌恶。

流浪的时间越长，受到的影响越大，谁知道下次出现的是太宰治还是什么其他的怪东西。

反正无所谓了。

我想了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后，把手中的书随意揣进口袋里。

这个世界的毁灭节点还早，趁现在还能吃个蟹肉罐头。

但最后还是没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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