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居内,齐月宾正给宜修按摩着僵硬的肩膀。直疼得宜修略显无赖地叫苦讨饶。齐月宾美目一转,没好气地瞪着宜修,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让你非要去栖霞院找不痛快,巴巴地给人家当牛做马,可落得什么好了?还不是被阴阳怪气地磋磨。”看到宜修被自己训得像个闯了祸心虚的孩子,齐月宾叹了口气,“你难道真就是菩萨性子不成?你姐姐那样对你,你还一心以德报怨。”
这段日子里,柔则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因着快要临盆的缘故,后院免了每日的请安,柔则日日能见到的,除了胤禛就是宜修。柔则对胤禛肯定是收敛着脾气的,但对于宜修就没那么克制了。
齐月宾因为是宜修的内室常客,才知道这些的。在外面的人眼中,柔则这个主母,倒也算得上宽和。
宜修看着齐月宾眼中隐含的担忧,心中一暖,赶紧安抚道,“说到底她也是我姐姐,总不会吃了我吧?只是孕中情绪起伏大些罢了,我一个送药膳的也不在那待多久,能受多少苦?”宜修的语气中透露出些小女儿家的撒娇来。
弘晖正是猫嫌狗厌的年龄,平时就扰得宜修身心俱疲,现在她又要日日去栖霞院,更是分身乏术了。好在这孩子特别喜欢去宋氏那和小姐姐玩儿,宋氏妥帖,李氏俏皮,两人既能把弘晖照顾好,又能陪弘晖玩得开心,着实是让宜修省了不少事。
不过她们也没想做无利可图的买卖,毕竟与宜修的交情还到不了这一步。和弘晖接触得多了,与王爷的接触也就在无形之中多了起来。弘晖与胤禛玩耍时的一两句话,就足够让胤禛多去几次了。也因此,柔则不能侍寝的这些日子里,后院风头最盛的就是活泼又貌美的李氏。
送走了齐月宾,宜修难得坐到铜镜前,细细擦着胭脂。娇艳欲滴的红唇和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是最出水芙蓉的清丽颜色,却透露出丝丝夺人魂魄,魅惑人心的妖艳。
时机已经成熟,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的日子她有些过够了。一报还一报,原身生产之时的险象迭生,弘晖夭折时的求助无门,柔则是一定要还的。
宜修今日到栖霞院的时间有些晚了,在路上正好碰上胤禛从柔则处出来。本就对胤禛不假辞色的宜修因为着急赶路,恭敬中态度更敷衍了点。这让看着宜修匆忙离去胤禛心中郁闷之前更甚,他只觉得忍耐和压抑似乎到了极限,于是甩袖转身,一脸阴沉地直奔宜修的陶然居而去,打算守株待兔。
胤禛和柔则早就不复新婚燕尔之时的柔情蜜意。柔则的好颜色让胤禛自然偏好,在柔则有孕不能侍寝是,胤禛也不觉得找别人侍寝有什么不对。往日细碎轻微的变化偏移,最终造就了柔则自认的在胤禛心中形象的严重偏离。
柔则天真地认为,就是胤禛心中有宜修,但对她也是有情的。却没想到胤禛对她的专宠只是因为她能以色事人而已。
柔则是天生的伪装者,能成为胤禛心中最皎洁的一抹月光,能让王府众人感念不忘,成为近乎完美的存在,本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也算不负大家嫡女的教养。甚至她自己也深深入戏,觉得善良就是自己的本性。可惜,原身宜修的痛苦就是柔则这层伪装最大的破绽。
温补的药膳是安胎的好东西,可是加上性热的甜酪,就会使人心情郁燥,起伏不定。宜修提醒过柔则的,这问题自然算不到宜修身上,而且就算府医诊脉,也就是开些降火的苦药,不会认为是什么大事。
阴谋一但被揭穿,就是从前宜修那样万劫不复,“死生不复相见”的下场,所以摆在明面的“阳谋”才是最适合的。柔则的弦自入府开始,就因为宜修绷得紧紧的,加之调配的躁郁效果更强一些的药膳,柔则那温柔慈悲的芙蓉面,就此土崩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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