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字一句重重地打在了柒的心口,每一字都是难言的痛苦。
池宣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往一处想。仿佛在思考之中,他们心中那个所谓神秘的应弦星,正编织起着白姑娘的影子。
……
地平线将最后一丝太阳收敛起来,扯下一块灰色的幕布做天空,夜色与宽广的海洋涂抹得很是均匀。海豚们在海面上成群结队,游轮驶过,笛声隐入深海。
“酒这东西啊,是挺好。让人可以忘了烦心事,就是效果挺短的。”
池宣也坐下来拎着一罐酒,给柒又递了满满一杯。望着今晚多少有些凄凉的月色,知道说什么似乎也劝不了他了。
柒端过去,一饮而尽,丝毫是要连酒香的气味吞进肚里似的。
仿佛不满足,他抓起零散在地上一缸子白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卖命喝着。酒洗过他的脸上,淌下脖子,流进衣服里。点点滴滴落进白色的沙滩上。混合着就不见了。
柒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壶,垂下湿透了的手臂,低下头,发丝湿透了,根根都淌着酒水。
“那就是白……” 他似乎有点哽咽。
池宣拍了拍他的背。
“听底下探来的消息,她平日唱戏赚来的银子,都救济给了穷苦人家。我就是说,白姑娘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当年她可以从首领的手上奇迹生还,如今一定也可以死里逃生的。”
流光也慢慢挪着脚步,夜风吹起她薄薄的裙纱。她的眼肿的像桃核一样,鼻尖红红的。
她来到池宣身边,坐下。
“你怎么起来了?外边风大。”池宣脱下黑色的长衫外衣,给流光披上。
“请……”流光刚张开嘴,池宣便堵住了她。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
“白,白姑娘,她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她说,如果别人知道了,就会把我抓走的。”
“嗯,没想到,第一个宝物找的就这么容易。” 池宣点头示意。
“柒兄,你想啊。既然你们出境之前一起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她要真心为了杀你。怎么不趁着你们单独相处之时动手呢?若是她真的和联盟一伙,杀了你早就是将功赎过。何需为了她再处这样麻烦的极刑呢。想必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柒垂眸,眼底似乎折射出一道希望。带走了丝丝的疑惑与不安。
“柒兄,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池宣拉开发皱的文幅,借着灯塔撒下的光芒,指着列出来的宝物,一行行,停在某一个地方。
“这宝物都是稀奇,听说倒是有神来国的那个什么宝物,可以通晓阴阳的。说不定啊,找回白姑娘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柒的眼神涣散着,抬起茫然的脸庞。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平时紧绷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像个孩子一样,眼中生出一丝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你不在乎白姑娘了,不让我们提起她。其实后来啊,我们都能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池宣昂起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用一种释怀的语气说着。
“每当提起她,你的眼神就在告诉我答案,你的情绪和你的行动是背道而驰了十万八千里。”
“真正爱上的人,怎么能轻而易举就释怀了呢。你确实比我年长一年,怎么活得不如我通透呢?”
“家母从小便想把我培养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白玉公子形象。但我还是会练武,这点她是极为反对的,但是因为喜爱啊,可抵万难。”
“我从不遮掩自己的热爱,因为这人生命数,须臾几十年。白云苍狗,更世事无常。连执手告白都来不及,怎么敢装作不闻不问。”
“是啊,你说得对。”柒也昂起头,任凭风吹过自己的脸庞。就像曾经他与白同坐在沙滩上,那般轻松惬意。
“你口中的戏,我和她,是分毫不差地走完了。”
“不。”流光在一旁突然说道。她看向柒,眼神中突然多出一丝凭空的勇气。
“曲终未必人散,有情自会重逢。” 她嘴角微扬,眉前锁着的那一团阴云散开,双眼多出几分迷人的笑意。在灯塔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能只是道谢。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一定要去!去救我的救命恩人!”
海波吻了吻沙滩的白皙的肌肤,互相搂抱着也渐渐进入梦乡。星星点起了夜明灯,给予着黑暗世界里一丝温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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