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14）

​正坐在屋里看书的嘉柯忽然一顿，他微微抬头看向了窗外，一会儿后，猛地站起了身，小白眼狼？！

米歇尔看着嘉柯匆忙拎了外套就跑出了屋子，是的，是跑，而不是同往常那样走，看上去很着急。

可真是罕见的情绪，是因为那个叫莱恩的叛徒，还是因为那个叫斯塔的混血？

​真有趣，他非常期待小家伙的表现。

​这座城市，嘉柯生活了很久，他的感知足以覆盖整座城市。所以，但凡有异常，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连环杀人犯是个意外，天堂地狱，他都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就在刚才，他感知到了一个天使的存在。还是他所熟悉的天使​。

​嘉柯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斯塔浑身是血地昏迷在那里，四翼凌乱，带着血，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正将手贴在他的额头处，嘉柯没有半分犹豫，抬脚踢了一颗石子过去，那人的手离开了，手腕肿起，灵魂摄取被打断。

​嘉柯那金色的眼睛一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晶莹剔透的像是红宝石。

恶魔在动了杀意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才会变红。

“嘉柯大人。”​莱恩并没有畏惧，而是近乎贪恋地看着他。

嘉柯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同时，六对漆黑的羽翼从他背后张开，带着无比的压迫感。

​先前那灰气上的欲望，是莱恩的，现在，他感知得更为明显，那种病态的欲望。

​“我终于见到您了，大人。”莱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痴恋地看着他，甚至朝他走来。

嘉柯微微抬手，锋如刀刃的漆黑色羽毛就抵在了他的颈侧，“莱恩，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没有杀你吗？”​堕入地狱成为恶魔后，他想要杀莱恩并不难，哪怕有其他十二翼天使护着，对嘉柯而言，依旧只是费点时间的事情。

​“当然，您怎么会杀我呢？”莱恩看上去不太对劲。

“……”​嘉柯近乎漠然地看着他，“灵魂堕落，虽为天使，却连恶魔都不如。”他悲悯众生，却也孤高清傲。

莱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忽然变得有些癫狂，“不！不会的，我是天使！我爱你，嘉柯大人，只有我才可以爱你！”​他看上去不太正常。

“爱？”​嘉柯忍不住嗤笑，他曾掌管人间的七情六欲，自然也收到过爱，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或许是先天缺陷的缘故，他无法理解那种感受，但，爱是一种揉杂了七情六欲的一种情绪，它凌驾于七情六欲之上，却也包含了七情六欲。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却又真挚的情感。绝不是这种近乎扭曲的欲望。

​“天使戒律，你忘了吗？”天使不得沾染凡尘，七情六欲可有，但不可有欲，一旦破戒，那便归戒律堂审判。雷蛰自愿堕入地狱，就是因为这个。

【如果天堂不可有欲，那我就在地狱等他。】​

嘉柯总觉得，那样的情感出现在雷蛰身上很违和，那是一种很纯粹的情感，​曾经身为天使的时候，嘉柯都很少收集到那样纯粹的情感，是喜欢。

​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但雷蛰的喜欢，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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