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3）

​“他暂且还有用，其他人，咳咳……就直接杀了吧，还是老规矩。”嘉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哪怕他这一句话直接决定了十几人的生死。

“理由呢？”​斯塔揉了揉眉心。

“国王杀人，需要理由吗？”​嘉柯轻笑着反问。

“……”​斯塔不再说话。

看起来是个草菅人命的暴君。米歇尔歪了下头，可没有哪个暴君的灵魂会这样干净，而且，斯塔的灵魂也很干净，白色偏多，少量的灰色和金色。

​明明不算是太长的路，他们却走了很久，期间夹杂着嘉柯的咳嗽声，斯塔却没有再问先前那个被打断的问题，嘉柯也没提，就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你现在是去找老师还是回去处理公文？”​走廊，斯塔侧头看向他。

“咳，小嘉在哪？”​嘉柯停下了脚步。

“这个点，”​斯塔想了一下，“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演习场，菲克西骑士长负责给他上课。”

“我去看看。”

“行，别忘了，不舒服就吃药。”​斯塔提醒着。

“知道了，咳咳……”​嘉柯摆了摆手，然后便朝着演习场的方向走去。

斯塔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眯了眯眼，他绝对是昨晚睡太晚了出现了幻觉，居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嘉柯身后飘着。

​嘉柯慢慢走着，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延长寿命并不意味着他的身体状况会好转。

​“小家伙，你可真奇怪。”米歇尔轻笑。

“嗯？”​嘉柯有些不明所以。

“你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咳咳……”​嘉柯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当然知道，米歇尔。”他浅笑着说着，“间接或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可不少。”他坦然地说着，甚至在笑。

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否真的知道生死的意义。

​“你今年才十五岁，这么年轻的国王可不多见。”

“你如果想知道，不防四处转转，咳咳……或许会有收获。”​嘉柯的笑容明显淡了些。

米歇尔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离开了嘉柯身边，他的确很好奇。

​嘉柯见他离开，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去，他捂着嘴轻咳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不太在意地用手帕擦干净掌心的鲜血，这才继续朝着演习场走去。

演习场中只有两个人，一个金发金眸的小孩儿，看上去十岁左右，还有一个二十五六的红发青年。

是​很枯燥无味的训练，嘉柯却能浅笑着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结束，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了。

“你怎么来了？”​嘉德罗斯这才注意到嘉柯，他忍不住皱眉，快步走来。

“来看看你的学习进度。”​嘉柯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咳，进步不小。”

“斯塔呢？”​嘉德罗斯看着嘉柯，眉头未曾松开。

“没事的，看起来，你和菲克西学得不错。”​嘉柯转移话题，看向了站在嘉德罗斯身后的那个青年，青年一头红色卷发，碧色的眼眸，脸上有着雀斑，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嘉德罗斯殿下很优秀，不比当年的您差多少。”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嘉柯轻笑。

“……你赶紧回去。”​嘉德罗斯看着嘉柯，心下有些烦躁，虽然是春天，可这人还是穿得太少了，哪怕是轻微的感冒，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所有皇室医师中，只有斯塔医术最高，也是唯一值得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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