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携笔而来,落字是卿。 ——无题
白露稍加思索,便笑着回答:“那么我便唤先生为客卿先生。”
“客卿有尊称的意思,先生也是,故而此称呼不妥。”钟离倒是一板一眼地纠正道。
“嗯,我知道的,客卿先生。”白露却只是笑,并不改正。
她说:“有人唤你为客卿,有人唤你钟离先生,那我便各取二字,称之为客卿先生,这就是首创了。”
少女的脸上扬起俏皮的笑容。
虽然语义不通,但钟离也不讨厌这样新颖的称呼,他无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许了。
此后,路人便常看到,往生堂的那位客卿身旁,有一位少女相伴左右,不时唤着“客卿先生”的奇怪称呼。
胡桃听到这称呼时,两眼放光,大声称赞这是个绝妙的好点子,对白露的创新精神十分认同,两人凑一块也是相谈甚欢。
钟离遇见白露时,还以为会是个和胡桃一样古灵精怪的少女,但仔细相处下来,又有许多的不同。
比如白露虽然不时蹦出奇特的点子,但多半是热血沸腾地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又被现实打了回来,失败后马上会进行深刻的反思,然后下次再犯。
又比如白露虽略懂璃月礼仪,但餐桌上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座位安排的讲究和问候的方式。
再比如白露虽然活泼,但又处处体谅着他人,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让自己吃亏的事她也笑着做了。
诸如此类,钟离细想来,又不禁莞尔,连举起的茶杯也忘了喝。
如此总结,听故事的人还是云里雾里。但若是旁人直言问白露对他而言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钟离定放下茶杯,笑着回答:或许是少女有一份不同于他人的质朴的笨拙感。
“另一个世界的异乡人”,钟离本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个才会对白露关注颇多。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是:与她相处下来,他落在白露身上的眼神早已不是单纯的好奇与守护璃月的使命感驱使。
“筵席终有要散的那一天。”
钟离活了三千多年,他早已将这个道理烂熟于心。若白露也不过是途径此处的旅人,他也不会有太多的不舍。
但偏偏她太过鲜活,鲜活的恰好不该是此处的人,连她经过的所有的景色都为之明亮了起来。
钟离是在遇到白露后才意识到:整个提瓦特一直按照着刻意设计好的剧情而运作。而少女的出现,让这一切出现了不该有的变故。
他能隐约意识到是所有世界之外的存在在操控着,是天理也无法与之抗衡的存在。更准确一点,可以说所有世界都是他们的创造物。
但就如设定一样,钟离的心中只有守护璃月这件最重要的事,所以哪怕是窥探到了天理之上的禁忌,他也会笑而不语。
知其可言而直述,知其不可言而禁语。钟离深谙其道。
时间磨去了他锋利的棱角,却赋予了他无可比拟的智慧。
只是偶尔,他也会对背负太多岁月这件事感到疲惫。
“客卿先生会唱戏吗?”
每每被白露的双眸注视着,钟离恍惚间会有种看到了清晨绿叶上的露水的感觉,纯粹而生动。
“略知一二。”钟离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白露来自那个创造一切的世界,没有强加的设定与使命,她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如此变数,他本该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抹去她的存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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