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客气地同他寒暄了几句。林建民又问她如今在做什么,住在哪里。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敷衍道,和在县城的兄嫂暂住一起。这人的热情令她十分不自在,借口有事就道别走开了。因为有过被他尾随的经历,她故意走了另外一条方向相反的路,绕了一圈,迟了二十分钟才去幼儿园接到小飞。
第二次,居然是在她工作的店里。
那已经是11月份的事情。因为她外形出挑,穿衣服好看,言谈举止也体面聪明,又沉得住气,老板有心培养,常常让她在店面工作,有时候还让她外出给老客户送订的衣服。那天是周末,顾客多,她照例被老板娘叫到前面店面帮忙招呼顾客。忙了一圈,顾客走得差不多了,才发现林建民倚着柜台脸上带笑,不知道看她多久了。
她当时心里蹬地一下,愣了好几秒,才出声道:“怎么是你?”
林建民上下打量她,嘴里啧啧有声地道:“阿秀妹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早就该走出那村子了,你看看,几个月而已,就能像换了一个人,比从前出落得更漂亮了。”
阿秀想到这里到底是工作的地方,于是微笑道:“谢谢夸奖。”
“林老板,是要买衣服么?”
林建民双手插兜,在店里转悠,道:“随便看看,有合适的买两件也行。″
他这么一说,她便不好不搭理他了。
林建民一边漫不经心地选衣服,一边与她搭话。“顾兄弟最近好吗?听你村上人说,你俩要结婚了?”
阿秀没有接话,想了想,还是道:“有打算,但他部队上忙,等忙完这一阵再说。”
“哦。”林建民道。
他后来买了两件上衣,付了钱就走了。临走时,跟她说,他在好几条街外新开了家铺子,还是做土产生意。让她没事的时侯可以去他那里玩,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找他。
“乡里乡亲的,可别跟哥见外啊。”他走的时侯跟她招呼道。
她笑笑,看着他出了门囗。
她那天下班和接小飞时特别留意了身后,怕林建民还打着她的歪主意,她不能不防着。但接连三天的小心观察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好几年前的事儿,自己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哪里至于。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后来,林建民居然就隔三岔五地来了。
每次来,都带着几个朋友,有男有女,走时必然要带走几件衣服,连老板娘都认识他了。从他嘴里知道两人曾是旧识,哪怕店面人不多,也总是把阿秀叫出来招呼他们一行人。
林建民瞧出她心里其实不太乐意,也就收敛了自己那股子一头热的热情,没话找话地同她聊上几句,他总会有意无意问起她和顾一野,阿秀便也随便说几句应付过去,林建民便也不再追问,“哦”地一声,把话题转到别的事上面去,看起来没有什么令人生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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