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野笑道:“怎么会?我喜欢你还不够呢?我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傻姑娘。不就是三年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果真这么脆弱,也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我是个军人,往后这一生,总归是你等我的时侯多一些,希望你也多体恤。”
阿秀伏在他怀里,眼眶湿润,这一刻,半年来忧虑、忐忑、患得患失、惊惶、无所适从,似乎都化成了烟,变成云变成雨,落在心上,流进眼眶里。
顾一野温存地抚摸她的长发,与她紧紧依偎着,清晰地听得见彼此的心跳,两情脉脉,相依无言。
“这次回来有没有受伤?”她问,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惭愧地道:“你让我看看。”
说着单臂撑在枕上,就要去掀被子,大有要为他检视身体之势。
“没有,没有受伤”他连道,按住她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手里的被角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他抿着嘴角笑了,眼晴盯着她漂亮的肩颈线和露出的半片雪丘,道:“不过,你一定要帮我检查检查也可以,我求之不得。”
她红着脸躺下,跟他隔开了一点距离,因为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又开始发烫了。想必是没受伤,这样精力充沛。
顾一野看着她笑道:“过来一点,让我再抱一抱,一会儿要起床了。放心,不胡来了。”
阿秀依言靠进他怀里,两人又依偎了一阵。阿秀问道:“几点了?”
顾一野道:“快五点了。”
是的,胡来了快一个小时。
“该去接小飞了。”
她起身,背对着他穿衣服,又趴着去勾被他卷成一团,扔到床尾的裤子,泄了不少春光。
他着迷地欣赏完了美人着衣,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收拾停当了,阿秀打开门窗透尽了屋里的气味。两个人这才牵着手,去接张小飞。
张小飞穿着好看的有一只小老虎图案的大棉袄,戴着绒线帽子,挎着个放了书本的小包包站在教室门口等妈妈来接他。
他这几天心情都很不好,脑袋有点耷拉着。
他觉得家里这两天一定出事了。
虽然妈妈和舅舅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总当他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小孩子并不一定比大人笨,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妈妈一定被人欺负了。
妈妈那天来接他,戴了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眼晴也是肿的。等回家取下了囗罩一看,脸肿得厉害,好大一个巴掌印,嘴角也破了。
妈妈被人欺负了。
他激动地问妈妈怎么了,妈妈说是同事打架,她去劝架,被误打了一巴掌,没有事。
他将信将疑。因为晚上睡觉,他发現妈妈的一只脚踝青紫。他装着睡着后,发现妈妈偷偷在哭。第二天,他见到舅舅,舅舅脸色也很不好。
妈妈也没有去上班了。以往,妈妈接了他,都要和他一起去工作的店里,呆到晚上七八点,再一起回家。
他断定,妈妈是在工作的店里受到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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