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真相有多痛,只有当事人知道,我看着唐碧娜在我面前指着我破口大骂,她怨恨着、痛苦着、不甘着,她发泄她这些年来独自承受的痛苦。
她说她被折磨地无法安睡,每晚睡觉都能梦见她死去母亲的那张脸,母亲在向她求救,向她诉苦,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意识到白裙子可能会脏于是立马坐回那张破旧的沙发上。
周围安静地只剩她的抽泣声,我平静下来开始观察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普通的居民房,家具简陋,一厅一室的构造,客厅只放了一张破旧暗黄的沙发,年代久远的皮质沙发已经开始掉了皮,前面摆着一个小电视机,不是液晶电视,看起来也有点年头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套茶具。
茶具倒是挺新的,估计刚买不久,整个房子只有十几平米,头顶上方的吊灯很昏暗,夜晚亮着灯将这片简陋地客厅衬托地非常压抑。
沙发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照片,是个年迈的老人,不像遗照,光鲜亮丽的装扮一看就是特地收拾过的。
唐碧娜抬头看过来,发现我的视线紧盯着那张照片:
唐碧娜:“你看啊,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这屋子的主人突然心脏病发作,还是我叫的救护车呢.”
我目光下移去看她,她却移开了视线,站起来面对着那张照片自顾说着:
唐碧娜:“他和我爸年龄相仿,如果不是我,可能就死在这里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好事?”
我冷笑一声:
唐晓意(辞)“可你差点害死你的亲生父亲.”
唐碧娜:“那是他活该!”
她转头朝我嘶吼着,音量又高了不少。
听到唐谌,她似乎有说不尽的恨意,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往日里她对唐谌不是很孝顺吗?难道都是装的?
唐晓意(辞)“你的你的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当真可怕,这次把我抓来,也想杀了我吗?”
那次的车祸没能彻底解决,这次怎么也不会再放过了吧?
听到我的问题,唐碧娜冷笑几声,那笑里藏着讥讽,突兀的铃声霎时响起,顺着声源望去,竟是摆放在厨房门口的座机发出的声音。
唐碧娜慢悠悠走过去,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看到唐碧娜嘴角的笑意在接起电话后慢慢消散,最后突然发怒将座机狠狠摔落地面。
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一颤,那座机躺在地面上早已被摔成了稀巴烂。
她情绪突然失控,抓起一旁的剪刀就冲我跑来,锐利的一面尖刺离我的脸只剩五厘米,我慌了一瞬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唐碧娜:“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这么好运?!凭什么他的家人就能回来找他!!”
她发了疯似的开始歇斯底里,毫无征兆地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唐碧娜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境界点,这个时候就算安抚她也无济于事,恐怕还会刺激到她立马杀了我。
双手双脚被捆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这间房估计是她把老人送走后独自霸占下来的,想要被他人找到可能没那么容易。
就在我打算呼叫郑号锡时,癫狂的唐碧娜突然安静下来,“啪嗒”一声,是剪刀落地的声音。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显得她更加狼狈不堪。
我直直对上她的视线,半晌,她突然开口:
唐碧娜:“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将残忍的回忆亲自说出口对唐碧娜来说犹如在伤口在撒盐,不对,应该比这更痛,是她撕开自己已经结痂的伤疤,在那伤疤上用锋利的刀把划开一次又一次,直到鲜血淋漓,直到新的伤疤覆盖了旧的伤疤。
可即便如此,旧疤痕仍旧狠狠镶嵌在她的心里,永远无法消除,在每个午夜梦回之际,痛得她撕心裂肺,难以承受。
我以为唐碧娜是爱着唐谌的,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往日的孝顺不像假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对唐谌的恨大过爱,甚至因为这深深的恨,牵连到了许多无辜的人。
也只有当真相赤裸裸呈现在面前时,这一切才显得更加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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