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51 身后之事

弘治三年九月初七（1557年9月29日），武藏国枫之村

“你们在干什么？” 赶回来的师叶看到有几个村内少年和村外的人在推推搡搡的。

“是【诸叶】大人！太好了，我们按照约定把这个月的木炭送过来了，但这几个人扣了我们一半的钱，说是孝敬先代武藏神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把钱给他们！” 师叶很生气，爹娘年纪很大了，没有精力再管小辈们，虽然大部分还是安分守己的人，但还是出了一些流里流气的。

“......” 在少年们的认知里眼前之人是老祖宗的贴身侍女，捅到老祖宗那里去会很麻烦，于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把钱交了出来。

师叶送走外村之人，然后直朝自家走去，敏锐的耳朵里传入那几个少年的小声嘀咕：“也就是仗着老祖宗当靠山，回头老祖宗不在了看她怎么办，我们可还有个先代常陆神子的大姑奶奶【师叶】，等啥时候回来了有她好看的。”（注）

娘让自己隐瞒身份还真是有远见，自己经常会前往上杉家，很多时候不在，如果让别人知道师叶现在就在枫之村，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小辈会借她的名头招摇撞骗搞事情。师叶一甩头，抛掉那些烦人的声音，自己还有要紧的事情。

桔梗家

“师叶你回来了啊，征战西海道还顺利吗？” 犬夜叉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还好，就衣服破了点地方。” 师叶解下包裹，取出自己的羽织外袍，有几个地方已经露出了红色的内衬，当年桔梗用犬夜叉的火鼠裘改了一件羽织给师叶用于防身。这件外袍在内衬是火鼠裘的基础上写满了防御术式，防护能力非常强，还能破洞说明了战况还是比较激烈的。

“拿来，我帮你补。” 桔梗打开柜子，找着自己的针线包。

“母亲大人，我回来之前，在西国听说了一件事情。” 师叶回头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才开口：“天皇陛下（后奈良天皇）九月初五的时候驾崩了。”

“......虎千代知道了吗？”

“我回来前已经告诉他了，我们预定十天后出发奔丧，从骏河国今川家地盘过。”

“安排好了就好。”

“母亲大人，还有一件事情。” 师叶把进村时碰到的事情告诉了桔梗。

“......唉~” 桔梗叹了一口气：“你们几个孩子的人品我是绝对放心的，但后代就不好说了，龙三还在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而我以下已有四代......我会和你弟弟再强调一下这个事情。对了，等你奔丧回来，把虎千代，凛，还有睦彦如彦弥香三兄妹都叫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一个月后，武藏国枫之村桔梗家

主位上坐着桔梗和犬夜叉，下面依次坐着师叶，凛，谦信，睦彦，如彦，弥香，卯之吉，枫八个人，每个人面前放着一本书，是记载着桔梗凝结毕生心血所著《枫村手记》，这八个人依次持有【人】字卷，【术】字卷，【政】字卷，【祭】字卷，【刑】字卷，【医】字卷，【农】字卷，【厨】字卷。

“我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一件事情。我老了，要趁脑子还清楚，把身后之事安排明白。我不打算设一言九鼎的族长，你们八人各自代表了这个家族，武藏国，甚至关东的一部分人，将来有什么大事，就由你们共同商议决定，这每一本书代表了一票的投票权。持有【人】字卷的人作为会议主持，多半票。”（注） 桔梗看向师叶，眼神里都是谆谆嘱托：“师叶，接下来就由你来掌舵这艘巨船了。”

“是，母亲大人。” 师叶下拜。

“好了，难得大家整整齐齐，欢聚一堂，我已经备好了酒菜，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正事说完了，犬夜叉就招呼众人准备吃饭。

※注 1.师叶在村子里自称的名字写法是诸叶，虽然诸叶和师叶的日语读音一样，但师读做もろ的情况非常少见，使得绝大部分人对族谱里那个【师叶】的读法都是错的，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诸叶】其实就是【师叶】。

2.桔梗对下一代人放心，但熟读历史的她知道快则几代慢则十几代就会出现勾心斗角甚至对立到不死不休的局面，针对这个【最终课题】桔梗设计了这个制度。这里面除了师叶以外有7票，神权有2票，代表巫女的【术】和代表神官的【祭】，政权有2票，代表君主的【政】和代表家臣的【刑】，民间有3票，代表医生的【医】、代表农民的【农】和代表厨师的【厨】（都和百姓的基础生存息息相关）。如果神权和政权起矛盾，就由民间3票来定夺，民间一边倒支持某方的时候就说明另一方完全背离了百姓，如果民间是有分歧的2对1就会形成4比3的局面，这时由师叶来判断（师叶的1.5票给3那边就可以完成逆转），同样如果神权和政权联合起来压迫民间也会形成4比3的局面，再度交给师叶来判断。同时当师叶头脑发热的时候，其他人也可以联合起来阻止师叶（知女莫如母）。这个制度的核心在于师叶，这个桔梗最为器重并有着长久寿命的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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