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正十四年(1517年)深秋,冰川神社别殿,宫司,御子,祢宜,御子辅佐(桔梗),十一位权祢宜中除了排名第十的细川因驻留武藏总社大国魂神社缺席以外全部到场。
“下个月就是新尝祭了,但到现在为止收到的供奉金只有预计的一半,角川,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宫司大人,江户城的太田家新任当主资高表示祖父道灌当年没有过错而被上杉家处死,此仇不共戴天,从今往后与上杉家一刀两断,也不再支付对一直以来支持上杉家的冰川神社的供奉。” 排名最末的角川权祢宜无奈的回答。
“混账!竟然不怕须佐大神的神罚吗?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逆贼了,一定要出重拳!” 宫司焦虑的来回踱步,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这剩下的钱得赶快想办法凑齐,不然搞砸了重要的新尝祭败坏的就是自家名声,“卿等有何想法,都说来听听。”
“宫司大人,秋收刚过,家家户户应有余粮,经我的计算,在我们所控地域内令每户匀出一成上缴,在市场上折成钱货,应该就足够了。等明年降伏太田家拿回应得供奉金以后再将这部分从百姓的供奉中减免即可。” 排名第一的伊奈权祢宜说道。
“慢,今年鸭川泛滥,莲见新田等处受灾严重,连正常赋税都交不起,再要他们出额外的供奉是否太强人所难了?” 排名第八的岩井权祢宜站出来反对。
“受灾之地毕竟是少数,我们可以将他们的份摊派给其他地方,顶多一成二,肯定够了。”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 见岩井权祢宜回到队列中,似乎默认了的样子,宫司环顾众人,正打算下最终决定。
“我有话说。” 桔梗开口了。宫司内心厌恶之情猛涨,这家伙向来向着那帮泥腿子说话,这一开口准没好事。桔梗无视宫司明显沉下来的脸色,转头看向伊奈权祢宜:“伊奈大人,请问您所谓的折成钱货,可是按大米的价格计算的?”
“那是当然,怎么了?”
“那你可知道,寻常百姓家,压根儿就没有大米吗?”
“你说什么!?”
“农民忙碌一年,所收大米尽数被大名所征收,能留下来果腹的,不过都是些劣质的糙米,小米,甚至是稗子。这其中哪怕品相最好的小米拿到市场上去卖也只有不到大米的三分之一价格,也就是说......”
“实际上要征收三成乃至四成才够吗?这会激起民变的!” 排名第九的内仓权祢宜脸色大变。
“冰川神社自孝昭天皇三年(公元前473年)以降,立社已有2000年,从未发生民变,如果在我们这代酿成丑闻,将来等我们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梓山的历代先祖呢?” 桔梗瞥向宫司。
“哦?桔梗你会这么说,就代表着你已经有解决资金问题的办法了吧。”
“我听说秩父郡今年有豪族经营贸易发了大财,好像还是宫司大人的姻亲?以宫司之尊,先去拆借一些以解燃眉之急,等明年从太田家连本带利把帐收回来还给他们,不就解决了么?”
“什么!你!” 宫司瞪大眼睛。
“一时的颜面和一世英名孰轻孰重,想必宫司大人还是分得清的吧。”
“......” 蓬莱岛一战精锐折损大半,至今未恢复元气,再加上新任神子实力不如前代,葵病逝以后冰川神社在武藏国的一宫地位已经摇摇欲坠,自己不得已才会选择拉拢在民间有着崇高威望,同时有着常陆国一宫关系的她来稳固地位。当初想着反正她一向无意参与政事,不影响自己独揽大权,才忍着杀兄之仇和她和解,现在反而变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了。但又能怎么样呢?她所说之事句句在理,而且后续之事恐怕还要她帮忙,这里只能让步。“我知道了,此事我自会理会。” 宫司摆了摆手,示意散会,然后单指着桔梗。“桔梗你留一下。”
众人散去后。“宫司大人,和有夫之妇单独一室,传出去恐怕有损清誉。” 桔梗虽然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里全是刺。
“你是怎么知道秩父铜矿的事情的?” 宫司也不和她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宫司大人这话可把我弄糊涂了,我可从来没提过什么铜矿。还是说,那豪族所获之财,其实是采矿私铸所得?”
“呃......当然不是!” 这家伙居然装蒜,自己又不可能主动承认此事,顿时被怼的无话可说。
“我想也是,毕竟宫司大人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放纵亲属做那营私舞弊之事呢?”
“......” 宫司叹了一口气:“桔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四年,那时候,你第一次跟着父亲来看我和葵献神乐舞。”
“我是真的很怀念那个率真的你。”
“宫司大人,我已经三十九岁了,不再是那时的少女了,凡事不多长个心眼的话,恐怕早就在这乱世中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桔梗微笑着抬起头,“不过请宫司大人放心,不管时光如何流逝,我对这里的感情,从未有过变化,”
哼,是对着神社而不是我献上忠诚么?今天算我认输,以后走着瞧。宫司转过身去,一甩袖子。
“在下告退。” 桔梗行了一礼,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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