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30 遗存

除夕夜，冰川神社后厨

桔梗熟练的将去鳞洗净的鱼挂上淀粉顺入热油锅之中，炸透以后捞起放入盘中。然后在烧热的底油中加入葱姜爆香，然后捞出姜末，放入酱油白糖盐酒醋，勾欠等起泡后将此调好的酱汁淋在了炸鱼之上。香甜的糖醋味和鱼香结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厉害，只是听我说了一遍就做出来了。” 龙三在一边伸长了脖子，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我说，你为什么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这里啊？” 师叶有点不满。

“大过年的，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露宿荒郊野外吗？”

“好了，把饭菜端过去吧。” 桔梗拿出饭盒，把饭菜一一装了进去，确定碗盘都稳稳固定好了以后，便让师叶提着饭盒，带着两人回到了御子居所。

“嚯，好香啊。还是桔梗你在行，这种大鱼我是真处理不了那股腥味。” 犬夜叉对味道赞不绝口，“对了，式神们都把年货送到了吧？”

“飞鸟先到的人见城，蝴蝶也在一个时辰前到了枫之村。”

“那就好。”

面对着眼前丰盛的饭菜，龙三给各位满满斟上一杯酒，众人举起手里的杯子。

“为早日逮捕坏狐狸而......”

“为父母亲身体健康而......”

“为子孙们生活幸福而......”

“为百姓们早享太平而......”

“干杯！！！！”

天文六年（1537年）正月初二，梓山隐居之所

“你来了啊。” 一个年轻女性走出山门。

“晚辈拜见灵镜大人。” 桔梗行礼。眼前的是梓山的守门人，历代巫女中最强的初代冰川御子的灵器梓山灵镜，它打造于神代末尾，是唯一具有人形和人格的灵器。它的主要能力是幻术，可以彻底迷惑前来的不速之客的心智，摧毁其意志令其自灭。但自从明应六年（1497年）某天开始便失去了这个能力，同时包括桔梗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再正常使用包括隐身结界在内的幻术，想要伪装也只能用符纸之类的实物来进行拟态。但即使是这样，依然能看破人心的它配合上反弹敌人攻击的能力还是拥有足以守护这片禁地的力量。而桔梗今天来，是按照惯例来拜谒祭祀着历代冰川御子灵位的祖灵殿。但是，她还带了一个小沙弥，是今天早些时候才跟着弥范法师回到冰川神社的谦信。“灵镜大人...” 桔梗刚想说什么，灵镜摆了摆手，示意它已经知道，不必再言。

“你们都跟我来吧。” 灵镜带着两人拾级而上，穿过山门，再绕过一道弯以后出现了一道更长的石阶梯，阶梯起点边上就是退位巫女的居所，现在是空着的。桔梗驻足，略带怅然的看了空屋一眼。

“九十五代尽力了，她没有辱没冰川御子和武藏神子之名。”

“您说得对。” 桔梗定了定神，带着谦信迈上长长的石阶，尽头就是雄伟的宝殿，踏入正殿，桌案尽头的灵位即是初代，两侧厢房之内，从二代到最近才迁入的九十六代依次陪祭。

拜谒仪式完毕，桔梗拉着谦信的手来到自己的师傅，九十三代的灵位前。

“上杉战姬？” 谦信看着灵位上的名字皱起了眉头，一般不会有哪个女性叫战姬这样的名字的，而且这个上杉的姓...她是家族里的前辈吗？

“她本名千姬，六岁的时候父亲，第十代山内上杉家家主，关东管领上杉房显战死，家系转入堂兄一脉，堂兄为了防止她将来招入赘女婿延续本家血脉后夺回家系，便将从小展现出灵力天赋的她送来了冰川神社。老实说她的天赋只够勉强成为降神巫女，但神官们没必要也不会和上杉家家主对着干，便将她立为第九十三代。自从进入冰川神社以后，她便改名战姬（日语中千姬和战姬读音相同），并通过苦练最终成为了仅小负月读天照的天下第三巫女。即使在历代冰川御子之中，她也足以挺进前十。”

“真厉害。” 谦信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还有更厉害的呢，她的那里，可是历代第一的哦。” 据说九十三代最早预定的灵器是薙刀，但是随着某个部位发育的越来越充满女性魅力，敏捷度大降的她最后不得不换成了扇。

“什么？” 谦信不明所以，似乎眼前的灵镜在讲很厉害的东西。有一说一，灵镜的话虽然不太能上台面，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九十三代确实很厉害，更换了灵器之后却只适应了很短的时间就重新开发出了适合自己的战术打法，她的战斗天赋在当时可以说是独步天下的。

“灵镜大人，请自重。” 桔梗感到自己的血压正在不断上升，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灵镜会模仿任意一位见过的人的性格，会来这里的只有历代巫女和高级神官，难道说这群人中有如此不正经之人？

“我只是看你太过于沉重，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唉，只可惜现在上杉家日渐衰微，越后上杉家家主上杉定实被家臣长尾家彻底架空，扇谷上杉家家主上杉朝兴沉迷佛道，山内上杉家家主上杉宪政沉迷酒色，两大家主面对危机四伏的周围却武备松弛。去年河越一战，扇谷上杉家差点被北条攻灭。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这个孩子，也许天亡上杉，但我会将这个孩子培养长大，保他重新举起上杉大旗。”

“但现在的他并没有名分，归根到底他不过是分家的次子，你要保他上位，即使你是武藏神子，也必然阻力重重。”

“我自当尽人事，成与不成，自有天命。”

“好一句自有天命，看来，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镜灵把手伸进袖子，拿出了一卷书。

“这是......”

“九十三代亡故之前把这个交给了我，让我在有合适的上杉后人上门之时交给他。” 镜灵递过书卷。

“上杉家秘传，车悬战阵！！这是只有本家山内上杉家家主才能持有的东西，据传此书已在上杉宪宽和宪政兄弟相争时烧毁，为什么......”（注）桔梗大为惊讶。

“从小聪慧的她当年得知自己将要离开上杉家的时候，命人连夜抄下此书随身携带。她还在的时候总是在那里叹息，说什么跟那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上杉家呢之类的话。”

“这真的好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力？” 镜灵的声音降了半调。

“不敢！来，虎千代，快谢谢灵镜前辈！”

“不用，你们应当谢的，是九十三代。不过也许应该是九十三代谢你们，谢你们在这世道纷乱人心思变之时依然立志重振上杉之名。桔梗啊，你师傅当年，没白疼你。”

※注 正史上车悬阵是上杉谦信（长尾景虎）自创，非上杉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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