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在一瞬间被推到顶峰。
“周霁?”
“周霁?”
李成月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腰低声叫道。
极为费力的拉开眼皮,看人也看的不清楚。
但周霁还是如珠似宝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木质的长方形礼盒。
“暮暮——”
他拉长了尾音,抬头看着李成月的眼里含着微末笑意,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指尖与指尖相触碰。
周霁的手冰凉,但被李成月握在手里的小木盒却还泛着一层温热。
被他揣在怀里一整晚,怎么可能凉呢?
“你回去睡吧。”
李成月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制盒子,声线带上了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颤抖。
在周霁的一片赤子之心前面,李成月才发现自己一切的所作所为有多令人发笑。
周霁娶她是因为爱欲,是真心实意。
但她不是。
李成月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脸毁了,才做了嫁给周霁的选择。
目送周霁进了小屋,李成月打开木盒子。
是一串红珠手钏。
但太长了。
须缠绕两三圈左右才能戴在李成月的手腕上不掉下来。
李成月细致的摸过一颗颗红珠,发觉有两颗突兀不平。
她摸住珠子,手拿起差不多与视线齐平。
暮、暮。
一颗红珠上一个“暮”字。
一共有两颗刻了字的红珠。
是她的名字。
初阳照耀下,李成月的心微不可查的悸动起来。
珠子好像沾了颜色的光。
李成月感觉,手里的手钏在发烫。
.
时间弹指一挥便也过去了。
自从李成月怀了身孕后干什么都没精神。
整日窝在小小的院子里哪儿都不去,幸亏有嫂子主动来与她说话。
不然,周霁迟早怀疑有一天李成月会被闷死。
但周霁更心疼的是从有了双身子开始,李成月就吃饭没胃口。
哪怕晚上睡觉也睡不着,总要熬到天色翻起鱼肚白的时候才能睡过去。
周霁说,等李成月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出来后要找他狠狠算一笔账。
李成月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城中的一场时疫来的太突然了。
周霁身为大夫,他要去。
.
那天晚上,池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李成月哭了一夜。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了脾气大还是舍不得周霁。
第二日,李成月提早就坐在了院子里。
她是周霁的妻子,所以周霁要干什么她都会支持。
“我想和你一起去,周霁。”
李成月的身上披着厚实暖和的披风,她对周霁说。
“不行。”
周霁垂眼,拉紧她身上的衣服。
“你在家好好的。”
“等明年开春我就回来了。”
“那时候我一定在你旁边。”
“那时候”是指生产的时候。
李成月明白。
“好。”
话语轻柔无力,李成月掀开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珠手钏。
“你记得回来。”
周霁皱着眉,把袖子拉下来。
“我与高家嫂子说过了,她会照看你的。”
“嗯。”
在时疫肆虐的今年,大抵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与高险,这处村庄很幸运的没人染病。
作者君:白月光下场倒计时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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