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对于小鸣人这个问题，雏田微愣伸手触碰了一下他软哒哒的小脸蛋，手中的温热让她一下子收缩了回来，歪头笑道：“因为你是鸣人君啊～”

这个回答，不能让他释然

明明眼前这个姐姐的语气举动，好像认识自己

可却不说出来，小鸣人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开心

起码，她不会嫌弃自己

“这样吗？”小鸣人跳了下来，把水小心放到凳子上 “姐姐，这好歹是我的房间，我们一起吧！”

望着这样开朗大笑的小鸣人，雏田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同样也无法拒绝

两人一起将破家具清出房间后，望着角落那还滴着颜料的染料桶小鸣人一惊扑了上去

“匡拉—”一声，染料被弄翻带着刺鼻味道的液体四溅

雏田因站着的原因，就只有裸露的小腿溅上了些

可，小鸣人却整个人成了五颜六色的

就连脸上也沾上不少，成了一张花猫脸

光从味道，雏田便知道这是劣质的染料顾不上自己腿上沾的，连忙从卫生间打一盘干净的水，毛巾湿水拧干

微用了些力，不然擦不掉

小鸣人盘腿坐在地上，垂着头充当着一个干坏事小孩承认错误的模样，目光落到那白皙的脚裸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雏田没有怪他的意思，但此时却也没有急着回应

脑海闪过日向大门上涂着奇怪涂鸦的画面，还有那时身旁的大人说的话：

“这一定是那孩子干的事，真是让人厌恶—”

雏田那时不懂，但现在她明白了他为何要那样的原因

擦拭着的手顿了顿，“鸣人君，你不必这样去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拥有一群很好的伙伴，以及你很喜欢的小…女孩子。”

“真的？”小鸣人眼睛闪闪，又问，“那会有人喜欢我吗？”

雏田呼吸一顿，微咳一下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些：“有的，而且会一直喜欢着鸣人君…”

小鸣人本来听不惯这个明明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一口一口叫自己时总会加一个‘君’

但，听了这一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却让他恍惚觉得，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也相信了她所说的不久将来，并生出了期待

“嗯！那我到时候也要和那个喜欢着我人说，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未来的他在跟自来也去修行离开时，确实说到做到了

只不过是，‘很喜欢很喜欢’变成了‘你这样的女孩，我还挺喜欢的…’

待彻彻底底把房间清理干净

连上电源装上灯泡，小鸣人早已累瘫在床上

房间里本来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修修补补的一张破桌，一张床就没有什么了

家徒四壁的，但小鸣人望着天花板上飘来带着食物香味的炊烟袅袅，满足感塞满了整颗心

雏田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时不时搅一下熬得浓稠的青菜瘦肉粥

干完活，喝一碗稀饭最好

主要也是因为，买完那些用品，也没剩什么钱来买丰盛的食物了…

“鸣人君，去洗一下手来吃饭吧。”

“好！”小鸣人应了一声，跳着小步去房间转角处的卫生间好好洗了一遍，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被父母关爱着的孩子一样，“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啊。”

然，当他洗好手跑回房间时

那冒着白烟满满一锅粥的桌子站着的人不见了

小鸣人脚步慢了下来，本一眼就可尽收眼底的房间

此时却让他感觉空旷无比，视线在每一个角落寻找着

“…姐姐？”

没人回应他，直到他走到桌前

看到锅子旁散放着寥寥几个金铜币，猛然抓了起来

跑了出去

此时的太阳已经下山了

小鸣人站在阳台上焦急眺望，底下行人屈指可数

并没有看到穿着紫色忍者服的姐姐

小鸣人连忙跑下去，在经过房门时被抵着门的木板绊了一脚，脸朝地重重摔了一跤

捂着被撞出血的鼻子爬了起来，他这次并没有在喊疼

反正，周围也没有人了

小鸣人没有再追上去，鼻血顺着指缝流到了衣襟上

走到阳台前望着灰蒙蒙的木叶村握紧手心的金铜币“果然，还是走了明明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

——————

雏田来到了早间那条街道上

红袍说的那些话，此刻她有些明白了

又或者说，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被人窥探了

“日向雏田，我圆你一个梦，希望你渴望的未来不会让我失望。”

她的梦，她的确想要陪伴在他的身边，无论过去与将来

渴望着，能在他的心里占一个重要的位置

这里所看的一切，与她的记忆连接了起来

这里，是他…过去

仿佛，这个世界急着要应征她的猜测

周边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一幕幕在她的眼前演变着

“听说是真的，那个孩子啊…”

“哎，就是那个孩子吧，真是瘆得慌。”

“为什么要让这种孩子留在村里，三代目大人该好好想想的。”

………

“我才不是那个！我是漩涡鸣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无人告诉原由的孤立，无助的呐喊

喝着过期的牛奶，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大人警告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他玩，天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再一现，眼前的景象是小小的金发男孩，站在阳台上

眺望着远方漆黑的一片的天空

眼里的光逐渐被黑夜吞噬

他并非带着晨曦出生的人，也曾仰望过遥不可及的阳光

虽然属于他的救赎会如期而至

雏田苦笑，明明在现实中从一开始的仰望到最后的相背而驰，明明不该的

可，在那之前希望有个人可以陪着他

让他觉得痛苦的记忆再少一些，再少一些…

雏田走过去蹲下身来，触碰他紧握着的小手

拉过轻轻抱住

就当她做了一场梦吧，一场能陪伴着他的美梦

“叮叮——”金铜币愕然散落在地上，小鸣人心也跟随那声音咚咚跳动起来

“鸣人君，我会陪着你，直到…”

直到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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