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特辑】辞旧

平平无奇的新年番外。大家一起包饺砸。（bushi）

和谭京宝贝儿的《赌徒》进行一次联动。快去看赌徒。

指路隔壁君问和执念新年联动。大过年的当然要吃狗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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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

同样，今天的浮空城有点儿热闹。

埃克斯老人家今年特地的给一众王牌集体放了四天假，唐晓落为此高兴的差点昭告天下。

从浮空大厦出来，唐晓落就缠着唐晓翼。小姑娘围在年轻人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哥，咱去吃城东那家麻浪烫吧我还没吃过呢！”

“还有还有他家的奶咖上新了你也没给我买过！”

“清雨姐说她想吃梧桐大道旁边那家烤肠店的烤肠！”

“哦对了对了，你还没去超市没今天吃的啥呢，什么时候去啊！”

唐晓翼站在路边，耳朵起茧子的听着小姑娘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嗡嗡。

末了，他笑了一声：“你确定是黎清雨想吃烤肠而不是你想吃？”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的吐了下舌头，脸埋进厚厚的红色围巾：“我俩都想吃，不行啊！”

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儿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偷偷拿来了家里准备好的鞭炮放了。彼此起伏的鞭炮声让过年的气氛只增不减。

直到坐上出租车，小姑娘还再喋喋不休的说。

唐晓翼刷着手机，时不时的调侃小姑娘两句，笑着看对方气的吹胡子瞪眼。

忽然，手机画面一暗，来电人显示：楚遥。

唐晓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点开了接听键，勾起唇角：“呦，咱这大忙人怎么舍得抽空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的女人闻言，笑着说了句滚后道：“今年我准备和年年一起来浮空过年……”

唐晓翼开了免提，那边楚遥话刚说了一半，唐晓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断：“遥姐！来浮空找我们过年啊！”

唐晓翼推开小姑娘：“去，没你事儿。”

楚遥大概是笑了一声，话锋忽然一转，像是在跟谁说话：“年年，你别动那个，我自己一会儿自己弄……”

唐晓翼戴上耳机，忽视小姑娘愤愤不平的眼神，道：“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唐慕年身体好点儿了么。”

对面传来了一道关门声，楚遥的声音低了下来：“嗯，还可以，恢复的不错。”

随即，女人又道：“你们呢，你们过的怎么样。”

唐晓翼没来由的笑了一声：“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半晌，接着又双双苦笑一声。

“要来找我们玩儿吗？”唐晓翼居然说，年轻人唇角凝着一丝笑意，“挺久没见了，小孩儿挺想你们的。”

对面的女人也笑了，语气调侃：“是么，正好，我家里小孩儿也挺想你们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楚遥说，那边忽然传来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到浮空。”

“知道了。”唐晓翼刚想挂电话，耳机里就传来了一道忽远忽近的女声：“楚遥！把烟掐了！！”

被抓现行的女人只能摁灭了烟头笑着哄：“知道知道了，咱不生气。”

电话那头的唐晓翼翻着白眼心想自讨没趣，率先摁了挂断键。

送走了电话那头的祖宗，电话这头的祖宗又来烦自己。唐晓落凑过来：“哥，遥姐她们到底来不来啊？”

唐晓翼收起手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来，满意了没有。”

“太棒了！”小姑娘惊喜的欢呼一句。

刚才和唐晓翼通话的那个女人叫楚遥，也算是唐晓翼和唐晓落多年的好友。

和楚遥住在一起的叫唐暮年，他们两个都是世界冒险协会的优秀破迷者，只不过因为前两年的一次意外让唐暮年的身体受到很大的伤害。于是楚遥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她去了法国治疗。

这一待就是好几年。

楚遥这个人脾气性格和唐晓翼差不多。也是个不服输的韧劲儿的主。当年国内的医生说唐暮年活不了几个月了，这个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女人就毅然决然的带着唐暮年孤身一人去了法国。

说奇迹吧，也不算。

但是是让人听了就会叹为观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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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姐！安离，老北！快来吃烤肠！”最终，唐大队长还是挨不过小姑娘的软磨硬泡，拎了好几根烤肠回来。

“呦，今儿这是怎么了，中彩票了？”上官北率先从卧室里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晓落伸过来的烤肠。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叶安离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唐晓翼，“你以前可从不让她在外面吃这个啊。”

“就是啊，遇着什么喜事儿了？”黎清雨从楼上下来，给黎清云发消息：快来无踪基地，吃烤肠了。

黎清云：“？”

紧接着又跟了一条：

唐晓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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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把自己的外套随手放在椅背上，之后倒了杯水，有些无语：“我就买几根烤肠而已，那么激动做什么。”

但忽然他又话锋一转：“不过，的确是有个好事儿。”

上官北被烤肠烫的呲牙咧嘴：“什么好事儿？”

唐晓落抢先回答：“遥姐他们要来这儿和咱们一起过年！”

剩下三个人花了将近十秒来消化唐晓落口中的“遥姐”是谁。半晌，黎清雨像是不相信一样说：“…楚遥？”

“他们要来？”叶安离瞪大眼。

“嚯，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上官北打趣的笑了一声，“她竟然要带着唐慕年回来。”

“暮年身体怎么样了？”眼前浮现出一个瘦弱的女孩的身影，黎清雨问。

“楚遥那丫头说她恢复的还不错，嗓门儿挺大的反正是。”唐晓翼回忆着打电话的时候那句把烟掐了的话，笑。

黎清雨心照不宣的和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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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外城 浮空机场。

来往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欢快幸福的笑容，也许是即将要回家和自己的父母孩子团聚，也许是归家激动的心情让他们合不拢嘴。

到处都是红，红色的围巾、红色的灯笼。

在这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牵着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儿，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走出人群。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走在女人旁边，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这儿想吃什么，唐晓翼那家伙请客。”女人侧过头，笑了笑。

“不知道，一会儿再看吧。”女孩儿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女人拉着的那个两个行李箱，别扭的问：“你拎两个行李箱沉不沉，要不给我一个？”

“不用，你就负责老老实实的就行。”女人拒绝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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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哥，你看，他们来了…遥姐！年年！！”手里还攥着烤肠的唐晓落忽然激动起来，隔着空挥了挥手。

唐晓翼的视线随着她转移，再看到女人脸上白色口罩上方那双好看的眼睛时，笑了笑。他也挥了挥手。

小姑娘已经冲了过去，一个熊抱抱上了穿羽绒服的女孩儿，嘴里不停说着：“我靠我想死你了！”

唐慕年后撤一步，差点被这一个拥抱压的一个趔趄摔倒，幸亏旁边的女人拉了她一把。

她拍了拍唐晓落的肩，心中一瞬百感交集。

“我也想你。”

楚遥看着两个相拥的小姑娘，自觉的退出，松开了牵着唐暮年的手，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唐晓翼走去。

走进，女人拽下脸上的白色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

“唐队，好久不见。”

唐晓翼似乎有点怀念这种面对面调侃的语气了，几年来无数的心酸都在此刻消散。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楚遥的肩：“好久不见。”

回去的路上唐晓落非要缠着唐暮年一块坐，说什么好几年没见了得好好叙叙旧。楚遥同意了，和唐晓翼坐在了第一排。

后面的两个小家伙说的很热闹——大多数都是唐晓落缠着唐暮年问东问西，后者可能换了环境一开始还不熟悉，可渐渐的也就融入了，话也多了起来。

前面的唐晓翼和楚遥都有各自的心事，偶尔问候着聊两句，更多的都是沉默。

楚遥垂着眸看着窗外一棵棵向后略去的树，半晌，转头对唐晓翼说：“欸，谢谢啊。”

年轻人有点疑惑的转过头：“谢我做什么？”

女人朝后面抬了抬下巴，笑的温柔：“我还担心年年来这儿会不适应，不说话。结果你家小孩儿这么活泼，给她感染了。”

唐晓翼听后笑了，调侃：“我怎么听不出来你这是在夸她啊，还是说她话太多啊。”

“滚，别说你胖你就喘啊。”楚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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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半，出租车停在一家商场外。

中心医院难得给这俩主任放了个年假，楚鹤涵高兴的差点没抱着自己院长出去转一圈。于是假刚一批下来，她就带着蔡南鸳马不停蹄的给唐晓翼打电话说到商场买年货。

听说楚遥和唐暮年回来了，这俩人就更开心了，嚷嚷着要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刚一下车，楚遥就听见了楚鹤涵的大嗓门，于是一边关车门一边打趣的跟唐晓翼说：“呦，怎么这么多年这丫头嗓门还这么大。”

“这不随你么。”唐晓翼插着兜让唐晓落他们看马路上的车，一边说，“都姓楚。”

“你不损我能死啊。”楚遥转头说。

唐晓翼认真的看着她：“能。”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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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涵姐，南鸳姐。”“鹤涵！想死我了！”两个小姑娘截然不同，楚鹤涵滴溜着唐晓落的羽绒服帽子，说，“你看看人家唐暮年多稳当，这地方这么滑你也不怕摔倒！”

“诶呦大过年的你就别说我了。”唐晓落埋怨的撇撇嘴，随即挎上楚鹤涵的胳膊，“走走走，买吃的去！”

“小孩儿，你们三个慢点儿！等等我们！！”这边，唐晓翼他们还没过马路，唐晓落和楚鹤涵他们就已经要进商场了。

楚遥感觉自己老朋友这脑袋上的白头发蹭蹭往外冒啊，啧了两声，伸手握住唐暮年的手腕带着她过马路。

商场里人很多，放着耳熟能详的欢快歌曲。每个地方都张灯结彩，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和红灯笼。好不热闹。

于是，五个人稍稍做了分工：

唐晓翼和楚遥去买今天晚上要做的菜的原材料，唐晓落和唐暮年去买零食零嘴儿，楚鹤涵和蔡南鸳负责看着她们别乱跑，顺道去买点儿水果和饮品之类的。

刚一说完，唐晓落立马拉着唐暮年就没影了，楚鹤涵跟蔡南鸳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这可给没让唐慕年离开自己实现的楚遥急的直跳脚。

相反，唐晓翼推着购物车显得十分平常，他抬手拍拍女人的肩：“行了，唐晓落就一撒手没的主儿，再说了还有鹤涵他们看着呢，不会有事儿的。”

“好吧。”已经彻底看不见人影了，楚遥摇摇头放弃了。转身和唐晓翼一起往肉类区走。

不一会儿，购物车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鸡腿、五花肉、猪蹄儿……

“我要是没猜错，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唐晓落爱吃的吧。”楚遥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靠着购物车，饶有趣味的看着正在买鱼的唐晓翼。

唐晓翼不领情：“啧，你废什么话啊。有那功夫帮我买买菜不行吗？”

楚遥耸耸肩：“行行行。”于是，她推着购物车慢悠悠的朝着蔬菜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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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拎着条鱼，有些滑稽又有些无奈的盯着购物车里头的那些蔬菜。

他学着刚才女人调侃自己的口吻：“嘶…我要是没猜错，这蔬菜大部分都是唐暮年爱吃的吧？”

“啧，滚蛋啊，别学我说话，没大没小。”楚遥啧了一声，说到，“按道理你得管我叫声姐呢。”

“嘁，快得了吧，您是没看见您自个儿跟唐暮年插科打诨的时候那样儿。像个没脑子的白痴似的，心智不成熟。”唐晓翼不屑的哼了一声，抬手把那条鱼扔进车里，转身朝着去二楼的电梯走。

“嘿，这小子……”楚遥嘟囔一句，跟上去了。

二楼大部分都是零食、糖果、饮料的区域，是小孩子的天堂。当然了，也是唐晓落这样的孩子的天堂。

找到那俩小姑娘的时候唐晓落拿着的篮子里已经有了满满一堆。

唐晓翼像是那个永远有操不完的心的老大哥。他蹲下身开始翻小姑娘的篮子：“都买了点儿什么。”

“就是吃的而已啊。”唐晓落乖乖回答道。

之后，唐晓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行，可以买。”说着，话锋一转，“只能在饭后吃，要是让我看着你在饭前吃，这周甜品全部取消。”

唐晓落连忙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哥！”

唐暮年站在楚遥身边，她没有拿很多。女人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笑着说：“欸，看到没有？有没有感觉唐晓翼头上那白头发蹭蹭往外冒。”

唐暮年被这句话逗笑了，她笑了半天。

“没办法，谁让晓落还小呢。”她说。

从商场出来，唐晓翼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拿着前台给的购物小票，大有一副想让雷劈死自己的决绝。

楚遥正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一打眼就看着老大哥站在这儿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笑了一声：“行了，别跟这儿逗咳嗽了。花都花了，还能怎么办，走吧。”

“我的工资啊，我的工资啊。”老大哥一副亲眼看着自己手机里存款不翼而飞的样子，痛彻心扉。

楚遥懒得搭理他，和唐暮年、唐晓落一起把东西一起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

“欸，遥姐，我哥怎么了？”吃着糖葫芦的小姑娘有些疑惑，于是向楚遥问。

楚遥正关后备箱门呢，闻言瞥了一眼某个人，笑：“哦，没事儿，你哥跟那cosplay沉思者呢，咱们先走。年年！鹤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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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 「无踪」基地。

“歪了歪了歪了！路浩辰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大门外，路浩辰蹬着梯子，正在贴对联。下面，上官北吃着不知道从谁手底下抢过来的零食，一边指挥。

“行了你闭嘴吧，要是贴毁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路浩辰不耐烦的说翻了个白眼打断他。

一通捣鼓，对联总算是贴好了，路浩辰跳下梯子，对着上官北挑了挑眉：“怎么样，还不错吧？”

后者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食物残渣，摸着下巴看了会儿，模棱两可的说：“我怎么还觉得贴歪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道刹车声——是唐晓翼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上官北回过头，看见楚遥和唐暮年率先下车，他笑了笑：“呦，稀客啊，这不遥姐么？舍得回来了？”

楚遥闻言一笑，走上前一把揽住上官北的肩膀，笑骂：“小兔崽子怎么跟你遥姐说话呢？”

打过招呼后，上官北和路浩辰就帮着把东西搬进了基地。

黎清雨和叶安离在厨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简知诺一个人在打扫客厅。听到动静她回过头，眼中露出一丝惊喜：“欸，你们来了？”

楚遥嘴角有一丝笑意，唐暮年也笑了笑：“好久不见，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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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浮空城灯火通明。不知道谁也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不断的有鞭炮声响起。

电视机开着——不过也没几个人看，黎清雨和上官北叶安离在厨房做年夜饭；剩下几个人在客厅下飞行棋。

外面开始下雪。

一楼客厅传来了上官北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路浩辰你牛逼！我心服口服哈哈哈哈！”

二楼阳台，房间门打开，楚遥端着杯咖啡，撑在栏杆上。她正看着楼下两个玩雪的小姑娘。

末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女人竟然苦笑一声，抿了口微有些苦涩的咖啡，笑。

“怎么了。”

唐晓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本来他还想为没敲门道个歉，还没开口就听到楚遥没来由的这声叹气。

女人顿了顿，接着转身放下咖啡杯。她靠着栏杆，那张线条柔和的脸在黑暗中有些隐晦。

唐晓翼听见她说：“没事儿，感慨。”

“感慨什么。”他问。

女人想了会儿，答：“这日子不好么，老子不想再回国外那么冰冷没人味儿的地儿了。”

唐晓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日子也不是天天有，一年就只有这么一天。过年王牌不放假的时候多了去了。”

楚遥顿了顿，转过身，声音有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不应该有的深沉。

“当初，我说我不信，带着唐暮年一心决然的去了国外，这几年东跑西跑，也算没白忙活。”

说到这儿，女人似是苦笑。

“你呢，你信不信邪。”

“我不信。”唐晓翼想都没想，干脆利落的回答。但忽然，楚遥听到一声笑。

他说：“但我信你。”

女人瞳仁一缩。

“当初整个协会的人都不信你，可你不还是成功了么。”

接下来是冗长的沉默。

楚遥抬头望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女人的睫毛上，再化成水。

她揉了揉眼框，轻声道：“害，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

忽然，两个人听见楼下唐晓落兴奋的喊声：“哥！遥姐！下来玩儿雪啊！”

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一层，两个小姑娘都围着红色围巾，像小鹿一样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

唐晓翼还没听清楚，就看见旁边的楚遥伸手拽住自己的胳膊往外走：“走了走了，出去玩儿雪！”

唐晓翼被她拽着下了楼梯，到楼梯口，看着坐在客厅里满脸白纸条的路浩辰，年轻人笑了一声。

“欸，出去玩儿雪啊？”

看起来路浩辰很想逃离这个地方，连忙答应：“走走走走！”

“诶诶诶！路浩辰你想赖账是不是？给我回来！”上官北不乐意了，立马站起身追了上去。

“你俩别穿个毛衣就出去！”老大哥唐晓翼备用技能再次触动，“冻死你俩白痴啊！”

刚一出大门，上官北迎面就被拍上了一个大雪球。

“我靠！！”他大叫一声，转身忙着抖落身上的雪，“凉死我了凉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浩辰在他后面，免遭一劫，看着他那个样子笑的直不起腰。

唐晓翼和楚遥后出来的，一看见上官北像个猴子一样在大雪地里上蹿下跳，前者扫了他一眼。

“上官北。”唐晓翼说到，“你丫踩电门了？干嘛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妹！！”上官北大喊，恼羞成怒的指着一旁笑的前仰后合的唐晓落，“拿雪球扔我！！”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楚遥忍不住笑了，“够蠢的啊哈哈……啊靠！”

刚笑了两声，一个雪球就砸了过来，唐晓翼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就直直的拍上了楚遥的脸。

“靠，谁他妈扔老子？！”

罪魁祸首唐暮年站在那儿，做了个鬼脸。

楚遥抖了抖衣服上的雪，指着唐暮年：“小兔崽子！你丫别让我抓着！滚过来！”

“略略略。”唐慕年调皮的一做鬼脸，眼疾手快的躲到唐晓落身后。

楚遥气不过：“你给我出来！”

唐暮年傲娇的一仰头：“我不，怎么着？”

楚遥：“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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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这场打雪仗在黎清雨出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结束。

不过唐晓翼没参加，用他的话说，这东西都是小孩儿玩儿的。

好在他刚说完这句话，楚遥一个雪球就拍了来：“少跟那儿装蒜，还端着你那少爷架子呢！”

接着，楚遥一侧身躲开某个气急败坏的年轻人大骂着扔过来的雪球。

“靠，楚遥！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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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湿透的衣服洗了手，几个人一齐坐在桌前。春晚已经开始介绍主持词，窗外不知道是谁放了烟花，在空中开的耀眼。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前程似锦！”

有未成年人在，不能喝酒，于是就用了其他饮料代替。各式各样的饮料装在杯子里在桌子上空碰撞，发出新年里的第一声脆响。

“欸，都来说说你们新年愿望都是什么吧。”

楚鹤涵提议道，并且捅了捅身边忙着夹菜的蔡南鸳：“老蔡，你先说两句呗。”

蔡南鸳翻了个白眼，心说又拿我开刀。

她想了想，说到：“那……我就希望新的一年里我问诊的所有病人都能身体健康，恢复如初吧。”

“你呢？”她看着楚鹤涵。

年轻医生随便的一挥手，喝了口饮料：“我跟你差不多，还有一条——”她顿了顿，忽然坏笑着看着对面的唐晓落，“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我还等着吃喜糖呢。”

“咳咳咳！”大口扒拉米饭的唐晓落冷不丁的一口呛着，咳嗽起来。

“行了你别逗她了。”唐晓翼笑了一声，抬手把一杯饮料递给她，“除了我，没人看的上她。”

“咳咳…你说谁呢……”咳嗽的脸红脖子粗，唐晓落一瞪眼，不乐意的开口。

“下一个下一个。”楚鹤涵趁机切题，“清雨你呢？”

这期间，楚遥就一直笑着看着他们，没说话。

很热闹，是她这几年在国外没体验过的。

还想起来前几年的除夕夜，她和唐暮年两个人待在小小的出租屋里——那是她们去国外的第二年，资金短缺，日子很苦。但也很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菜的热气熏的，她有点眼睛疼。

趁着那边几个王牌插科打诨，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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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阳台。

打火机点火的清脆声音在烟花炸裂的背景声中显得突兀别致。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烟头被女人夹在手里。楚遥撑着栏杆，望着天穹。

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她忽然笑了。

她没有注意身后的房间门被推开，唐暮年拿着瓶啤酒，走到楚遥身后。

女人被脚步声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昔日那张脸，顿时一脸陪笑，她抬了抬右手夹的那根烟：“好年年，姐就抽一根，就一根。”

本以为唐暮年会像往常一样板着脸说“掐了”。没想到这一次，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儿说道：“抽就抽吧，反正今年就这一天了。”

楚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顿挫。

接着，她看见唐暮年抬手递给自己那瓶还没拉环的啤酒：“喏，超市里看见你拿了又放下了，就给你带了一瓶。不过就只能喝这一瓶啊。”

看着那瓶啤酒，楚遥笑了。

门外传来楼下唐晓落的喊声：“遥姐，暮年！下来玩儿游戏啊！”

“抽完这根儿喝完酒就下去啊，我先走了。”小姑娘抱着臂说，转身走出去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咔哒。”易拉罐拉环被扯断的声音清晰而闻，细密的泡沫泛上瓶口。

楚遥放下啤酒瓶，捏了捏，笑了一声。

她喃喃自语：“靠，这味儿怎么跟那两年在国外的苦涩味儿不一样了。”

窗外不知道是谁又放了烟花，隔着门也能听见唐晓落兴奋的喊声：“快看，这烟花好漂亮啊！”

“欸我说，你能有点见识吗。”是楚鹤涵。

忽然，门被敲响，唐晓翼开门进来。

年轻人见到这一副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扬了扬下巴：

“走吧，都等着你呢。”

楚遥把烟头摁灭在啤酒瓶口，笑：“知道了。”

窗外烟火璀璨耀眼，还好，他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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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特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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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跟《赌徒》联动啦！算是满足我一个新年愿望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少年奔往前方的路总有星途。

回首泥泞之处总有花开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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