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心:“殿下,你今日为何总是和那个国师之子混在一起。”
少年澹台烬:“因为,他可以给我吃的。”
莹心听到澹台烬的理由这么单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莹心:“殿下以后还是少找他玩吧,奴婢听说,这国师和国师之子都很邪乎,不要轻易盯着他们的眼睛去看,他们的眼睛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时间久了,就会被他们操控。正因为如此,当今圣上才会这么依赖国师。”
少年澹台烬:“莹心,他们还说,我天生没有情丝,是个怪物,难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其实莹心潜意识里觉得澹台烬就是个怪物,可澹台烬却也是她含辛茹苦才养大的。莹心低下头,声音有些呜咽。
莹心:“他们说的不对,殿下,你不要听他们胡说。”
少年澹台烬:“那国师之子也并非真的能魅惑人心,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其他的再无感觉。”
莹心见劝不动澹台烬,只得作罢。
因为澹台烬自己干净得好像一张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纸,虽然温词说他模仿萧凛笑的样子真的很丑,但是澹台烬依旧没有停止对他人的模仿和学习,因为除了模仿学习别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只是除了模仿学习萧凛,澹台烬观察的对象又多了一个人,就是温词。
他瞧着比萧凛还要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气,坐在角落里,不是练字,就是看书,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对于澹台烬拙劣的跟踪和监视,温词早就察觉到了,但他懒得去拆穿,在澹台烬的目光中,温词完美地扮演着他触不可及的白月光。
只在恰当的时候,温词才会叫澹台烬来,送给他点心吃。澹台烬吃点心时急迫而野蛮,好像一个护食的野兽,生怕别人从他嘴里强食,他在吃点心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温词的眼睛,那种感觉让温词很不舒服,好像被澹台烬吞咽下去的不是点心,而是他。
澹台烬在盛国王宫相安无事地长大,虽然身为质子,但他在盛国甚至比景国活得像个人,毕竟盛国肯给他一碗饭吃,而在景国,他活得甚至不如一条狗,他吃过烤鱼,吃过麻雀,还吃过老鼠。但盛国的人之所以没有对澹台烬多加为难,是因为有萧凛在。
而澹台烬和温词走得近,只会让人更加忌惮厌恶他,虽然温词长着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能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们害怕温词,总觉得澹台烬之所以会和温词走得那么近,是想要温词诅咒他们,好报复他们对澹台烬做过的不好的对待。
但很快,萧凛启程去了不照山,要在那里修炼三年,澹台烬在宫里的庇护没有了。而盛国的国师,因质疑盛国国君太过昏庸劳役百姓,迟早会被上天降下责罚,而激怒国君,被打上了妖言惑众的罪名,让大火活活烧死,那火三天三夜不灭,澹台烬却没在围观国师被执行酷刑的现场找到温词的身影。
他听着那些愚昧的百姓,把自己苦难的生活,都归罪在被烧死的国师头上,看着天,感慨道。
澹台烬:“狡兔死,走狗烹。”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温词,而属于他的噩梦,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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