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滥竽充数

“凭什么我被禁赛了？我要去讨个说法！”“我只会几招太极拳，怎么也不能参加？”“凭什么习武者不能参加国手大赛？这是哪门子规矩？”国手大赛报名处已经乱作一团。

官员也很无奈：这规定突然下达，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现在磨破嘴皮子也平息不了事端。

“铁头到！”是西金棋院的人。众人视他们为洪水猛兽，都害怕地闭上了嘴。

“这是圣上的旨意，为了肃清棋坛的败类。相信各位一定没有异议吧。”

“什么？你竟敢说我是败类！你们西金棋院也太猖狂了点！”“我看，你们西金棋院的斧头帮才应该全部禁赛吧！还有脸说别人！”“这怕不是雷凌云的阴谋吧，为了夺得棋圣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众人听他语气，就知道大概是雷凌云在皇帝耳边吹风。圣上哪里有什么判断力啊！自然又被雷凌云骗了过去。

“我李慕清放弃参赛。”人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人群向两边散开，只见李慕清缓缓走向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到：“月满则亏，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拂袖而去。

别看这李慕清平常一副老顽童形象，为老不尊，没个正形，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老子也不参加了！”“这破比赛，不去也罢。”“算我一个，算我一个！”不一会儿，名单上就划了七百多人，名册被图得乱七八糟。

铁头微微一笑。“凡参加国手大赛者，赏银一百两；获得名次者，赏银五百两；进入决赛者，赏银一千两；夺得棋圣者，赏银一万两！”

人群嗡地一下炸开了锅。面对金钱的诱惑，一部分人转头回到了报名处，重新将名字写在了名册上。

人心啊，人心啊，是如此的脆弱。李慕清看着报名处，长叹了一口气，转头消失在人群中。

“这钱用在给平民赈灾上多好！非要用在这种游戏上！真是因噎废食！”旁观的人有些是穷苦百姓，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自然没有欣赏围棋的心情。

“这种事，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可以管的了的。高层愿意如此，有什么办法？”旁边一人叹了口气。

“脱离民众，还要加倍剥削底层人民，只怕……”这话当然不敢再说下去了，懂得都懂。

经过这么一搅，放弃参赛的有三百多人（原本是七百多，但有四百多“回心转意”），且多为高品棋手。用智、通幽、具体和坐照的棋手人数减了大半。

“二师兄，您看怎么办。要是陛下问起来高品棋手怎么都没参加，怎么回复啊？”晚上，西金棋院内，铁头问花面郎。

“放心。咱们不是有好些弟子吗？把他们加进来不就好了？”

“可是……这些弟子的棋力，恐怕……”铁头心里没底。

“咱们有大师兄撑腰，说是什么品，就什么品，明白吗？”花面郎低声说到。

“铁头明白。”

几天后榜单公布。报名人数竟然还是一千三百多。众人惊讶不已，从哪里凭空蹦出来三百多人。

“还用想吗？都是西金棋院的人。滥竽充数，只可欺上，不能瞒下。”

北武棋院内。武云飞对于西金棋院的棋力颇为不解：“父亲，这些西金棋院的人棋力低下，有些甚至连基本死活题都不会。怎么都是用智以上的棋力？”

“儿啊，你还不懂。棋坛的水不比江湖浅……为父点到即止，你自行领会吧。”武尚咏心知肚明，但不想打击儿子对围棋的热情，所以并不点破。

东郭棋院内。潘国兴放弃参赛。本以为岳父郭逢春会批评一顿，谁知郭逢春却对他的行为赞赏有加：“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婿，有骨气。我号为“神算子”，却算不出人心，在年轻时走过不止一次弯路。没想到你竟然比我看得透彻，好啊，好啊。”

天轩棋馆内，棋鬼王没有放弃参赛。他的主要目的是夺得棋圣，为师傅报仇，跟钱没有关系。至于什么比赛含金量和其中的危险，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小时候跟随爷爷躲避战乱兵祸和追杀，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还怕这个？

方府。方百花可没有闲心去打听什么国手大赛。江流儿得知师傅林心诚的遭遇后发誓以后永远不参加国手大赛。她现在担心的是江流儿在狱中过得如何。她曾经不止一次晚上做噩梦惊醒，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就心疼。她几乎是数着时辰在过日子。方胜见女儿如此，想江流儿像失了魂一样，也没有去管，顺其自然就好。自己这辈子错过太多，可不能再耽误了女儿的幸福。

狱中。里面是永远的黑暗，不知时辰。江流儿已经逐渐习惯了。伤口反复开裂，已经快没有知觉了。他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只偶尔想着方百花，想着元宵节和不同于天地大同新布局定式。经过这段时间在狱中的惨痛经历，他的心智又成熟了很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了。想当像李慕清那样的人，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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