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426-431南柯一梦

三百年前，黎阳大陆天灾地祸不止，凡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残缺，眼见黎民处于水生火热，年纪16的三皇子主动请缨查找古籍所记载的那位足以以一己之力改天换地之仙 。

历经七年总算如愿，亲眼所见那改变黎阳大陆宿命之仙，怀着崇高的敬意以及发自肺腑的恳求仙人却都不为所动。

即使他日日夜夜受在仙人身侧仙人也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即使面对着他的生死存亡之际也表现的视若无睹。

在那场妖兽袭击的过程中三皇子不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右臂以及也彻底失去了视觉，虽侥幸逃过一死可如此这般再加上他的身份使其备受煎熬。

“你若此时选择回去，吾可破例将你恢复从前，但条件是，仅此一别你不得泄露一丝一毫吾之行踪，反之必深受煎熬最终在剧痛中离世，不仅是你，连带你的家人也会被波及，你若真为孝子，即使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家人着想。”

仙人冷漠的声音袭来，回荡山谷四周，此番话语此刻在他面前显得异常的讽刺，少年很想发泄内心快要按压不住的怒火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如此。

宣祁言：我此番前来只因自己，还请仙人切勿牵连他人，无论何种考验我都心甘情愿承受。

他说的同时跪在地面行礼，父皇的诸多告诫此刻也浮现眼前，身为皇子无比尊贵，只可跪天跪地跪爹娘。

他明白眼前之人并非那些普通凡人，再者，是祖先清晰记载着可以改变天地气息之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救黎阳危机之人。

为了天下黎民他愿意舍弃这不必要的尊严与傲气，只要仙人答应出山即使他身死也亦无怨无悔。

他原以为只要经历重重考验历经数十次九死一生之后仙人便会被打动，奈何他始终是低估了仙人的淡漠绝情，自始至终，仙人都未现身分毫，短短半月他已经历近59次的九死一生。

宣祁言：在下之命微不足道，仙人想要尽管拿去，只求以此残躯换取仙人一分一毫的施舍怜惜救黎阳万千之一的黎民出水火。

他跪在地面头紧贴地面，仙人没有回应，回应他的就只有入夜后纷飞的雪花，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彻底被雪淹没，身体多处已彻底麻木难以动弹，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本可以施展自身灵力御寒，但他自始至终并没有如此做，只是默默地一动不动等候着仙人的出现，仙人的垂怜。

仙人也并非真正绝情之人，无奈千年前与友有约，凡战败者在此地驻守万年方可离开，反之背信弃义将受天谴来临，到时，千年修为毁于一旦不说就连自身也难以保全，仙人也深知他的决心，但自己也有应遵守之事。

沈南柯（如今的凡民都是如她这般愚昧吗？）

最终仙人还是选择在他即将冻死的时刻出了手，他苏醒后发现自己已身处谷外，再次想要进入结界突然出现将其击退，结界外的阳光充满了暖意，与谷内的积雪形成极大对比。

宣祁言：仙君。

他大喊了一声，声音回荡了好一会儿，纵使敲击结界左手沾满血迹也丝毫未曾停过，仙人无奈最终只得现身。

沈南柯你因何如此执着？

此时的他一袭白衣，风袭来，吹起面前之人超过腰的墨色发丝白色发带已经快落地的白色衣衫。

宣祁言看见仙人总算愿意现身心中欣喜万分，也因一时松懈才发觉自己身体不知何时已然到达极限，再次醒来宣祁言已回到皇宫，不同于之前皇宫散发的死气沉沉，此刻凡目光所及之处皆变得暖意非常。

尹冰：殿下。

一护卫走来替宣祁言披上外衣。

尹冰：虽不知何故出了日头，但还是当心为好，寒风还是会突然出现。

宣祁言看向眼前一切未语，矗立半刻钟后这才离开，不同于之前七年零半月来时时刻刻的孤身一人，

元化：陛下已等候三皇子殿下多时了。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人出现行礼，一袭紫边白衣 金色瞳孔，面容俊美，超过腰的墨色发丝系着一根超过腰紫色发带，眉心紫色类似于水滴印记。

宣祁言：烦请带路。

片刻后，在花园院内，一人坐那喝茶，只见他一袭金边黑衣，超过腰的墨色马尾系着一根超过腰金色发带，面容俊美，转头一脸微笑看向宣祁言。

宣墨泠：吾儿离别多年，旅途劳顿，苦了吾儿了，朕特差人送来整个黎阳最为上乘的佳酿为吾儿接风。

宣祁言行礼。

宣祁言：儿臣见过父皇。

宣墨泠：平身。

面前之人说的同时挥手示意，一旁之人替宣祁言倒满一杯随之退后，记忆中宣祁言从未见过此人，宣祁言自幼精通医术且在毒方面也天赋异禀，这方面能力宣墨泠以及其他人皆一无所知，宣祁言深知此杯逃不掉了随之一口饮下。

宣祁言：儿臣告退。

宣祁言说的同时离开，一段时间后回到自己房间。

尹冰：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声音传来，一人从身后出现，宣祁言转身的一瞬间便心口附近被刺下一剑，虽不足以致命但却是让本就毒发的宣祁言更觉难耐。

宣祁言：这么多年不见，连尹大哥也被收买人心了吗？

面前之人一脸淡漠，随之附身。

尹冰：今日过后，所有人都不会记得曾经存在过三皇子，毕竟七年前就已病逝。

冰冷的语气袭来让宣祁言本就寒的心越发觉得寒栗。

宣祁言：是父皇之意还是我那几个哥哥？

尹冰：你无缘知晓了。

尹冰话音刚落身子后仰一瞬间拔出剑，转眼间宣祁言便倒在地面，嘴角依旧血流不止。

尹冰：换做以前你足以在转眼间在下击败，只可惜如今你的右手已废，已经彻底沦为废人。

尹冰：当真是可惜，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沦落的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尹冰的话语表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是谁让他对自己下手，但也说白了不只是一人。

宣祁言：（原来如此吗？还真是。）

此时的宣祁言很清晰感受到血液的快速流失，如此情形不消片刻便于血尽而亡，尹冰则是在宣祁言眼前施展灵力随之消失，所有人都不知他曾出现过此屋更不知他心狠如此亲手杀了救自己一命且待如亲兄弟一般之人的结义弟弟。

沈南柯人类还真是阴险至极啊，这样的人你还傻乎乎的想要搭救吗？

宣祁言：（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我无法做到不管。）

沈南柯那好，吾便给你一个机会，三年内你若证实这个世间还有纯善之人存在，吾便答应消除天灾地祸换你黎阳天下太平。

声音传来的同时金色灵力光芒飞向宣祁言，转眼间伤势痊愈，比起之前，此刻眉心多了蓝色的三片莲花花瓣形状印记

沈南柯三年之期很快便到，到那时你若无法做到，吾便收回心莲，到那时不仅你会立即消亡就连黎阳众生也会顷刻之间尽数覆灭，你可想好了，这个约定你敢不敢应下？

宣祁言未曾想约定的代价会如此严重，一瞬间巨大压力袭来，数十万人之生灵此刻皆握在自己手中，但并不打算动摇。

宣祁言：宣祁言一定会让仙君看见这天地间还有着许多纯善之人。

沈南柯誓言已成，不可违，吾恭候佳音。

从始至终宣祁言都未看见仙人身影，只能看见白雾，与此同时，冰谷内，仙人蹲下身看向地面绽放的雪莲花。

沈南柯看来接下来三年后不会如此这般寂寥了。

正如仙人所言三年之期很快就到，这三年内宣祁言隐姓埋名乔装改扮踏遍天地间各处，只为寻找纯善之人，眼见不到半月便到了约定时间，自始至终却未有一人。

凡所踏进之处遍地残垣，人性皆为泯灭，原本以为的纯善最终也是伪善，被救以后反手就是一刀过来，若没有莲心之力的主动护住，他怕是死了几百回了，夜幕降临，大雨倾盆，伴随着电闪雷鸣，宣祁言孤身一人走在街上，那一刻他也开始茫然了开始怀疑。

宣祁言：（这个世间真的还存在纯善之人吗？）

正当他陷入绝望与颓废之时一人出现，一袭红衣，撑着油纸伞，伞偏向于宣祁言将雨水皆数挡下，自己则是暴露在瓢泼大雨中。

宣祁言：你，何必如此。

宣祁言从失神中回神，抬头只见目前之人，夜色太深，就只有闪电落下的一瞬间光芒闪过，但即使如此也无法看清目前容颜，甚至都无法分清男女。

宣祁言：多谢了，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如此做。

沈南柯那依公子所言，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关爱，亦或是怜惜？

宣祁言不知面前之人乃是仙人真身，最终他还是被宣祁言的言行打动下了山，但此时的声音稍微做了伪装。

宣祁言：或许到了如今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了。

仙人好似有所察觉他此刻内心的悲伤与绝望，随之放下雨伞，雨伞落地的同时他双臂紧紧抱住了目前比自己矮半个头之人。

宣祁言：你。

沈南柯是与非，生与死，情与爱， 纠葛与不舍，人世间诸般纠葛都环环相扣，凡在世为人皆被诸多束缚，只有经历重重诸多磨难后依旧坚定不移之人方能诞生如公子这般之人。

南柯说的同时松开宣祁言，转眼间抬手抚上宣祁言脸颊，低头看向宣祁言。

沈南柯如公子多年所见这般，如今的世间生灵皆已腐朽，道德已经人性已彻底泯灭，如此这般，你还打算以自身舍身相救吗？

沈南柯，字千年，号莲清上神

南柯说的同时雨消失，路边灯笼亮堂，回神之间衣衫干透，好似刚刚的雨从未出现过一般，本无法看清的容颜此刻也清晰浮现眼前，宣祁言回过神，只见目前之人一袭白衣，左手放在身后，在他面前的则是盛开的桃花林。

沈南柯如今的世间怕是除了草木生灵皆已无可救药，难以直视。

宣祁言这才明白刚刚之人原来一直是仙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一瞬间单膝跪地。

宣祁言：宣祁言恳请仙人降罪。

沈南柯那公子倒是说说看，吾因何怪罪与你，比起你，吾不应该怪罪那些愚昧的凡人吗？

宣祁言：他们。

宣祁言欲言又止，片刻后。

宣祁言：他们乃无辜，只是被天灾地祸弄得家破人亡，故而。

沈南柯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那些想要杀你的那一个不是家庭美满且不用忧心腹中饱腹之人？

南柯说的同时转身。

沈南柯很抱歉，如此的凡人，吾没必要耗费神力出手，倒不如让其随着世间天地之祸所吞噬。

宣祁言：仙君。

宣祁言说的同时一把抓住目前之人衣衫。

宣祁言：还请仙君高抬贵手，放过黎民。

沈南柯再行延后半月也无妨，记住你的约定，到了约定之期吾不会再次像现在这般收手。

南柯说的同时突如其来的风雪袭来将宣祁言逼退滑行一段距离，回过神却见他居高临下的身影。

沈南柯此番行经，下不为例。

沈南柯你，好自为之。

南柯说的同时宣祁言起身走向南柯，转眼间突如其来的风雪将宣祁言彻底环绕，片刻后身影彻底消失，那一天，黎阳大陆几乎全范围下了足一天一夜的暴雪。

一晃眼又是一个月后，此时已然到临延后时期，宣祁言按照约定履行当初的约定。

宣祁言：此番是在下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宣祁言话音刚落一道金光落地，随之转过身。

沈南柯腐朽的是这世间，纵使千人万人都难以力挽狂澜又何谈仅凭你一己之力？

沈南柯换做他人早在一开始便彻底放弃，你的决心让吾由衷敬佩。

南柯说的同时挥手，满天下起飞舞雪花，伴随着寒风萧瑟，转眼间便让宣祁言觉得入临冰谷一般，初遇之时的点点滴滴此刻也尽数浮现眼前。

宣祁言：既然天意如此，在下身为一介凡人又如何得以。

此刻的宣祁言神情落寞，仅眼神便让仙人觉得莫名有些心疼。

沈南柯规矩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你若是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在下便宽恕世间众人。

宣祁言：仙人之意莫非？

宣祁言说的同时仙人飞身落地宣祁言身侧。

沈南柯世间有你当真是有福。

宣祁言不解，转过身只见仙人矗立不远处的山崖边，看向面前的一切。

沈南柯繁花总有落尽之时，人亦是拖不过命中必有之离别，就当做初遇之时吾对你考验以及这三个半月经历数十次生死之考验。

南柯说的同时转过身，在宣祁言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微笑。

沈南柯吾若改变这腐朽的世间，让世人重归纯善，到那时你可还愿。

沈南柯罢了，仙凡终殊途，众生皆诸多数苦，或许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何必强求太多。

沈南柯你只需谨记在心，世间如何维心则已。

仙人说的同时挥手，漫天飞舞金色荧光，片刻后，南柯转身。

沈南柯祁言，吾送你的赔礼你可还喜欢？

南柯说的同时宣祁言不知为何走了过去，却在抬手触碰的那一刻亲眼所见面前之人逐渐消失。

沈南柯不过是暂时的离别，再次相遇吾可要好好看看你所治理的世间。

宣祁言：仙君。

宣祁言抬手与面前之人擦身而过。

沈南柯吾相信你一定会成为贤明的君主，你所统治的世间想必子民十分安乐吧。

面前之人话音刚落一阵刺眼光芒过后，随之只见一道金色光束直冲天际，转眼间化作无数道金色光束飞逸各处，那一天，众人亲眼所见天空下着飞舞的金雪。

一夜之间，恍若隔世，众人皆是如此，只是不知世间的黑暗皆被仙人净化，本除去祁言唯一纯善之人一时间遍布各处。

沈南柯这才是正常的世间，不是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宣祁言转身便见身侧白衣人，仙人一如离别之时的微笑，只不过转眼间再次消失，那一夜过后众人皆知世间被统一，自此世间再无战乱更无任何妖异鬼邪，凡光芒所照之处皆知宣祁言是唯一的帝王。

时隔多年，仙人的话语恍如昨日，仙人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转眼间十七年过去，本十八的时候已三十五，数年来励精图治治理世间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皆以为帝王无心情爱，殊不知在他心中藏着一人，仅一人便再也容不得他人。

世间遍布平稳和乐之际之时，宣祁言微服私访，隐姓埋名四处寻找着记忆中的身影，找寻多处都未见其踪影，转眼间又过去三十七年。

已然七十二的他即使身形不便走太远却依旧坚持寻找，一个雪花纷飞的雪月，一片盛开的红梅花林，记忆中的身影再次出现眼前，面容依旧。

一如十八岁之时的那一个雨夜，他身着一袭红衣自大雨中悄无声息出现随之落在他身侧。

如今，他手中的伞一如当初那般出现自己的头上，看着雪花尽数飞落在面前之人墨色发丝之上，他下意识站起身抬手试图拂去发间白雪，未曾想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面前之人再次消失。

一直到现在宣祁言才意识到，这数十年来自己终究是自欺欺人，仙人约定的重逢不过是安慰他的话语，只是不希望他徒增伤痛。

那时的记忆数十年来时不时浮现眼前，宣祁言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忘记，作为唯一知情人，若是他都忘却，那他舍身救的世间又有何意义，有有何人记得，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为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凡人断送自己的前程。

宣祁言：朕错了，朕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强迫仙君下山，若非如此仙人此时一如当初安然无恙。

沈南柯祁言，你可知仙人也会偶尔感觉寂寞的，再者，吾是心甘情愿下山怨不得陛下。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此时的宣祁言因为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他明白此番怕是最后一次相遇了，他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怕一旦触碰他便再次消失。

宣祁言：数十年来，朕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仙君尚在世间，终有相遇之日，但其实。

面前之人神情闪过一丝怜惜。

沈南柯陛下，如今，并非是幻梦，是吾回来了。

仙人的语气十分温柔，正如数十年前离别之时一般。

宣祁言：朕明白了，此番仙君是带朕一同走吧，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莫要耽搁。

宣祁言说的同时露出微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转眼间便落入怀抱。

沈南柯风寒夜冷，切勿着凉。

回宫途中，宣祁言视线从未离开过面前之人，此时发自内心的欣慰。

宣祁言：原来仙君真的回来了，索性朕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宣祁言面露微笑，却瞧见仙人神情悲怜，这是作为真正仙人不应具有的。

宣祁言：谢谢你为朕付出这般许多，只可惜朕还没有机会报答，仙君可怨祁言？

沈南柯祁言。

南柯话音刚落却见祁言本抬起的手垂落，神色也变得暗淡无光，南柯停下脚步。

沈南柯放心，吾会送祁言安然回家。

不知不觉中飞雪已然变得更强，二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风雪之中。

沈南柯既然你最为珍视初遇之时那便让你保持那时的仪态吧。

南柯说的同时挥手，随之面前之人面容改变变回了当初的十八岁儿郎。

沈南柯若吾在那离别之前便让你忘记一切，你是否便不会如此，是否已然妻儿成群和家安乐？

南柯说的同时跪在冰棺前，右手紧握祁言的手，泪水滴落，片刻后，祁言苏醒，亲眼所见面前之人。

沈南柯重来一世，你我素不相识，可好？

祁言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再次身处皇宫，他变回了曾经的十八岁，唯一区别他不再是三皇子，腹背受敌，父兄皆为敌，这一世父皇慈爱，他也是唯一的太子。

多年后登基为帝，在位期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除了偶尔的烦乱之外其余之时皆欣慰愉悦。

宣祁言：明明什么都不缺，为何心中总感觉空了什么？

宣祁言的疑惑永远不可能知晓答案了，因为仙人自多年前便为救他施展以命换命禁术最终神魂俱灭。

一个暴雨交加的雨夜，风不断吹佛，树叶沙沙作响，宣祁言本批阅着奏章，不自觉流泪，宣祁言抬手擦去不予理会，他不知是何缘由，终其一生也是心中不可能补全了。

缘生缘散，情之何其一往而情深，飞蛾扑火，两世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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