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每天都在摆弄系在手腕上的御守,用手指摩挲过“平安”二字,或者用目光勾勒白色樱花。
他不再经常咳嗽干呕,但仍对周围的人有疏远感。中原中也能看出,他很想多说几句话,但字词总是卡在喉间,最后以剧烈的咳嗽结束。
“太宰,你到底是怎么了……”中也小声问道,“病成这样,你不吃药什么的吗。”
那人垂下视线,眼睛稍暗。“不是生病——呃,也许不是。我、我……”
中也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打断了他。“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
太宰治沉默片刻,一边捂着嘴强忍呕吐感,一边拉起同座的手往外走。中也没有再说话,任由他走下楼,拐进一个隐蔽的角落。他在一个花坛边缘坐下,同时向橘发少年招手暗示他在旁边坐下。
花坛里如火焰般热烈的月季已经全部盛开,也许是因为微微的花香环绕着两人,令情绪平息,太宰终于不再剧烈咳嗽,手放在胸口上,脸颊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
黑发少年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别人了以后才开口。他告诉中也,他在青森县时本来一周时间肺炎便痊愈了,但在某个毫无防备的时候,受到陌生人的侵犯。
他还说,疼痛,他只记得疼痛。每次有人靠近或者触碰他,那个噩梦就会重现在他脑海。胃里翻江倒海,眼睛短暂失明,全身出冷汗,有时还会伴随胸口撕扯感——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中也,”少年低着头,稍长的黑色发丝垂落,让人看不见他的脸,“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中原中也惊异于他问的这个问题,不过想到学园祭时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那些人,便也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橘发少年沉默着,从身后的花坛摘下一朵红色月季(花语等待希望),放在那人手腕上御守的旁边。
语言是劝慰的载体,但不是它本身。有的时候,动作便可解释一切。
太宰治拿起那朵花,露出一个最为真挚的微笑。
从那之后,太宰治开始试着与人交流。虽说心理的阴影不可抹消,但它会变淡,直至被人忽略。
六月中旬,太宰治生日将近。中原中也摘了一朵花丛中盛开得最为热烈的红色月季,并且用福尔马林浸泡,做成书签。用那么大一朵花制作书签听上去荒唐至极,但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的密语。
他的生日在周六,周五下午两人一起走向车站。突然,中也停下脚步。
“怎么了中也?”黑发少年的鸢色眼瞳已然恢复高光,清澈的眼底倒映着橘发少年的身影。
中也拿出月季,放在面前人的手心。
“月季,月季做的书签,给你。”钴蓝色的眼瞳同样闪着光。“不要再想死了噢。”
说完后一句话,中也方才感到不妥,而且十分别扭。太宰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黄昏的金色霞光勾勒两人身体的轮廓,落在黑发少年脸上,衬得他的微笑愈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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