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打扰了。”
江澄开门便看到蓝涣站在门外,他看了看蓝涣手上的药瓶,挑了挑眉没说话,侧身将人让了进去。
“泽芜君深夜造访,所谓何事?”江澄明知故问。
“白日里我观那孩子下手不清,特来给江宗主送药。”
一个小孩儿能有多大劲儿,江澄本想拒绝,可是突然想到蓝湛给的意见——“多相处”,这不就是一个相处的机会吗?于是话到嘴边立刻就变了:“那就有劳泽芜君了。”
“我先看看江宗主的伤势。”
江澄也不扭捏,直接解了腰带,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精壮胸膛,一块块充满力量的肌肉恰到好处的贴附在他身上,否若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但胸前的一块疤痕却破坏了这美感。
“这是?”蓝涣有些惊讶,他显然认出来了那是什么造成的痕迹,可是江氏向来没有蓝氏这么严苛的家规,他实在难以想象江澄因何被罚。
江澄低头便看到那道戒鞭留下的痕迹,徐朗玉医术高超,后来在他的精心调养下,江澄身上曾留下的疤痕全部消失了,可是这道象征着耻辱的痕迹却怎么都消不掉,起初,江澄还很在意,可是渐渐的便也不那么看重了,温氏已灭,莲花坞重建,一切都在向前。
“射日之征留下的。”江澄简单的回到,更多他也不想在解释了。
蓝涣多多少少猜到一些,垂眸道:“抱歉。”
“没事,早已过去了。”说着江澄转身,将后背露给蓝涣,“不是说要看伤吗?”
光滑白皙的背部横亘着一条大概两寸宽的青紫色痕迹,已然高高肿起了一个指节的高度,显得尤为狰狞。
蓝涣取出药膏,用自己掌心的温度融化,小心的涂抹在伤处,看着这条狰狞的痕迹,白日了那个义无反顾、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的紫色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为何?”蓝涣轻声问道,他自认和江澄没什么交情,少年同窗时那些许情义,也早在自己这么多年来单方面的疏远和责难中磋磨殆尽了,江澄又为何要挡在自己面前呢?
“嗯?”蓝涣声音太小,江澄一时没听清楚。
“为什么?”蓝涣低垂着头,面容隐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神色。
江澄感觉蓝涣上药的手停了下了,转头看他,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轻声的询问,他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说话怎么和蓝湛似得,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叫人怎么猜?”
“为什么明知道会面对什么情况,还要和我一起去致歉?为什么在那一棍打下来的时候,要挡在我面前?”蓝涣抬起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江澄,里面是他完全不懂的情绪。
其实连蓝涣自己也不懂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他在自责,他在愧疚,自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将小师妹的死归罪于江澄,践踏了年少的情义,在射日之征后,江澄孤立无援之时,未曾给过丝毫帮助,甚至在他被百家逼迫责难之际,自己也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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