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

不一会儿，听得士兵来报

士兵：将军，孙大人来了。

韩景琦连忙迎出来，却见孙嘉淦带着人押着冉成杰走进来。

另一边福铜等人对此毫不知情，演习散后福铜回到家里，正在休息，忽听得衙役来报

衙役：大人不好了，韩景琦带兵扣下了几万担私盐，还收缴了盐道衙门给的盐引。

福铜闻言，大惊失色，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了几圈，吩咐衙役

福铜：你去把季东平送的那份礼物，给他退回去！

衙役有些担心

衙役：这时候退回去，会不会太扎眼了？

福铜：留在这儿，更扎眼！

衙役：属下明白了!

福铜想了想又唤道

福铜：来人啊！

却没人应声，只得又唤道

福铜：来人！

许久没人应声，福铜回头看去，却看到尹继善站在那里

尹继善：是我让他们，不要应声的。

福铜大感意外

福铜：是你？

想了想对着一边的衙役吩咐

福铜：办你的事情去吧。

又对着尹继善做了个请的手势

福铜：请坐！

二人分宾主坐下，尹继善缓缓开口

尹继善：制台大人应该听说了，韩景琦在扬州码头，扣下了几万担私盐！你也知道直隶大水，灾民嗷嗷待哺，可国库钱粮周转艰难，虽然有各地士绅捐赠，可也是杯水车薪，皇上急得是寝食难安啊！

福铜别过头去不理他，尹继善站起身来，继续循循善诱

尹继善：可是两淮的盐税却迟迟交不上去，去年交上去的盐税还不到三成！扬州的盐道衙门，和盐商总会这帮奸商，却借口盐市行情不好，背地里却在大批的贩运私盐！

说到这里，尹继善俯下身子，看着福铜说道

尹继善：现在是人赃俱获，而且是落在了孙嘉淦手里。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大概不用我说了吧。

福铜长叹一声

福铜：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身为两江总督，当然难辞其咎。皇上那里，我自会上折子请罪。

尹继善轻笑一声

尹继善：请罪，请什么罪？

福铜：该是什么罪名，就请什么罪吧。

尹继善继续逼问

尹继善：到底是什么罪？

福铜脾气也上来了，站起身来喝了一声

福铜：你想给我安什么罪？

尹继善呵呵一笑

尹继善：依下官看，制台大人，您没罪！

福铜吃了一惊

福铜：哦，怎么讲？

尹继善语重心长的开解他

尹继善：大人想想，现在扣住的，是三万担私盐，要是再挖下去，可就是三十万担、三百万担，这个罪名您担得起吗？无论是谁，只要沾上这个边儿，降起罪来都不是罢官革职，就能够了事的？最轻的也是个，斩立决的罪名！制台大人，这个罪名您能担吗？

福铜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尹继善继续开解

尹继善：下官来上任之前，就曾经向皇上进言。此次追讨两淮盐税，应当适可而止，不宜扩大化，否则必将掀起天大的案子，将难以收场！皇上深以为然。依下官看来，只要能将这些年偷漏掉的盐税，如数追缴上去便足以交差，至于涉案官员，能保则保！

福铜猛然醒悟过来，却又不放心

尹继善：皇上真的这么认为吗？

尹继善轻笑一声

尹继善：要不然您以为，皇上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升您为两江总督呢？

福铜焦急询问

福铜：尹大人要我做什么？

尹继善面容严肃的开口

尹继善：要您现在立刻调兵，包围盐商总会和盐道衙门！

福铜点头

福铜：这个不难！不过有几个人要是活着，恐怕会牵扯出其他人来！

尹继善冷笑一声

尹继善：那就别让他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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