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猖狂的卷起行人的衣摆,贪婪地啃咬人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知疲倦的哼唱简单的和调。
当枯叶蝶飞停于枝丫上,挂在门前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时,咖啡馆的门正好被推开,两位客人走了进来。
青竹浚坐在咖啡馆最里面的位置,因为是深夜,店里人很少。
他桌上摆了台笔记本,听到声音,他也就是抬眸扫了眼,又移开目光兴致缺缺地敲键盘。
“您好,请问您是青竹先生吗?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萩原研二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和松田阵平一起坐在了青竹浚的对面。
“那,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青竹浚温吞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交换了个眼神,松田阵平会意,起身到前台去点餐。
这样一来,就成了萩原研二的单独审问时间。萩原研二挂上礼貌的笑,“青竹君,听说你才从国外搬来这边一个月不到,在这里会有水土不服吗?”
“和邻居北川小姐的关系,怎么样?”
他的关心不似作假,青竹浚扣手搭在笔记本上,貌似心情很是愉悦的回答。
“水土不服也不会,因为我小时候就是在日本长大的,萩原警官。和北川小姐的关系啊,几面之缘吧,她帮过我。怎么了,是北川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吗?”
说到后面,青竹浚的语调明显有些急切,身体微微前倾,眼里的担忧都溢满出来了。
过度夸张的躯体表演,萩原研二在心里点评。
“失踪了。你是她见过面的最后一个人,青竹君。”松田阵平恰巧拿了两杯冰美式回来,接上他的询问。
“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提供帮助,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他的语速快而急,呼吸声都跟着沉重几分,直到他喝下咖啡后,心情才勉强平复下来。
松田阵平打了个响指,“巧了,现在就有需要你帮忙的,青竹君,和我们走一趟吧。”
青竹浚的红眸色调极深,浅浅的扫了他们一眼,明明是温和的眼神,却让他们颇感不适,他合上笔记本,“我的荣幸,松田警官。”
这个人,有问题。温和的笑脸同面具一样焊在青竹浚的身上,松田阵平第六感的警示灯频频作响,过于古怪的肢体表现,是想要解释自己的清白,还是恶作剧的嘲弄?
松田阵平绝不会以最恶劣的想法去揣测他人,但他也相信自己的绝对直觉。
过于巧合和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说是老天要保他都不为过。
咖啡在瓷白的杯中荡漾,深褐色的液体倒映出凄白的灯光,内间的门开启又合上,店员心惊胆颤的缩回前台颤颤巍巍的给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
“你什么时候认识北川的?”
“上个月月初我搬过来的时候,她是个热心的孩子。”
“北川似乎在失踪前和你交流过,她和你说过什么吗?”
“她说了最近他们学校研学的事情,是在美丽的香山,如果不是我腿脚不便,我也想要去看看。”
“你和北川是什么关系。”
“邻居兼朋友?也许只是我单方面的自封。”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北川消失前的信息吗?”
“唔,她好像很喜欢我的朋友安室透做的东西,也许会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在哪里。”
“波罗咖啡厅。”
审讯是在在咖啡厅里头准备的小房间,空间狭小,灯泡迸发着枯黄的微弱的光,坐在对面的两位警官上半张脸隐匿在灰色的影子中,看得不真切,下颌线紧绷,如出鞘锋利的刀刃。
问题往往是在他答出的下刻抛出,青竹浚认真回答了问题,他那如血钻的眸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虚假,同时也空荡的足以印下那两位警官的身影。
青竹浚托腮望着面前二位,用暗亮对比的环境加上对话气势上心理的压迫,通过逻辑矛盾错漏百出的问题,试图揪出他言语中的漏洞,抓住所谓犯罪的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这两位警察还是有两把刷子在的,审讯技巧和手段都算是不错。在法律规定的审讯程序边缘内,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狡猾的很,只可惜对上的人是他。
青竹浚真诚的盯着两位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
银发青年的双手交扣托住下颚,赤色的眸被意外的坏消息淋下的失望冲刷,露出纯净而真挚的微光。回答的语速极快,维持着一副犹豫又担忧的牵强的笑容。
萩原研二两眉快挤在一起,原本拨开的迷雾所找到的线索,全都缠绕转一团杂毛线。经过第二次的审讯,面前青年的回答中规中矩,回答中的感情也绵绵如水。
这些不重要,让他在意的是,青年全程的面部表情,举止动作,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号。
他在因为夜酱失踪的事而感到焦急和忧心,积极配合的态度好似就是佐证。
萩原研二扣指一下一下敲着原木桌面,目光扫过身边沉默记录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垂首看着小本子,本子上被他用笔圈出了一个地名,他捏着笔的那手用力到骨节泛白,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紫色的笔管。
“小阵平?”
“啪。”的一声响,松田阵平把圆珠笔拍到桌上,手中横着的小笔记本合上。
他抬首,墨镜顺着鼻梁向下滑,撩起眼皮,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青年,光影斜斜的擦过他的鬓角,在他紫黑的眸中散下光点。
松田阵平的嗓音因熬夜而沙哑,他只问了一句话。
“你觉得东京最高的地方是哪里?”
青竹浚瞳孔微缩,神情不变回答。
“东京塔吧。”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萩,该走了。”松田阵平得到答复,把小本子塞进胸前的口袋,率先推门而出。
“今晚麻烦青竹君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萩原研二瞬间明白幼驯染的动作,微笑着和青竹浚道别,随之离开。
两杯冰美式孤零零的留在那里,一杯喝的过半,一杯半口没动。
青竹浚的唇微颤,没说话。他倒在椅背上合眼又睁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啧了声,出门隐没在夜色中。
东京最高的地方应该是闻名世界的晴空塔,而不是青竹浚回答的东京塔。
一个久居外国回来的人,会知道曾经的东京塔是东京最高的建筑物吗?
这是松田阵平问问题的目的,而银发青年的回答应证了他的猜想。
“小阵平,我们现在是去?”
“东京塔。”
END
君度:So?你们就一点都不关注波本是吗?
松田:?我为什么要关注那个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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