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向生而生（30）

“可是你曾经有爱意，偏心过其他生灵，”颜爵说这话时看向水清漓，当初那种依赖，那种对他的在意，与其他任何生灵都不同。

“可是我不记得了，也想不起那种爱意是什么样子了，”希娜脸上带着茫然，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封闭的心产生了一丝裂缝，流露出微弱的渴望，“我爱着他，也爱着整个仙境，有什么不对吗？”

水清漓沉声质问希娜:“可是爱是有温度的，是温暖而炽热的，如果爱被平均分给每个生灵，那么爱本身就没有温度了，这么做爱会和漠不关心成为同义词，那种做法是神才有的，希娜你不是神，为什么要去模仿神？”

希娜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看来今天这盘棋下不完了，希娜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的说:“因为法则大人希望我能成为那样的存在，它在给予我爱意，让我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它的决定我无法每一个都遵守，所以我想要去理解它，去成为它要求的存在！”

“在法则大人身上，我感受到了与从前所有情感都不同的存在，它看到我时，它眼中孤寂的雪在融化，我不太懂它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知道这是它对我独一无二的偏爱，”希娜的神情越认真越郑重，水清漓的心就一沉再沉，直到摔得粉碎。

“我想要回报它，”希娜的身上渡上一层光芒，阳光在她的背后为她驱散所有的不适，清风吹过抚平她的负面情绪，希娜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像是回应这种照拂。

“颜爵，你帮我，我也帮了你，灵犀阁的事我不想去问，所以在原则问题上来说，我不需要做什么，至少阿冰和时希，我希望她们能亲自向我讨回，”希娜声音温柔动人，可是吐出的话语却格外冰冷。

希娜再次将目光投向水清漓的方向，似乎颇为苦恼:“我不太清楚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只要我有。”

水清漓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都没有发出，因为他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偏爱，可是她没有，没有的东西又如何去讨要。

水清漓微微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希娜，眼底暗潮涌动:“感情不是可以讨要和讨回的东西，那样东西就像水无论如何都断不了，除非水蒸发了，感情消失……”

“那就消失好了，又不是必须存在的东西，”希娜平静的态度是真的伤到了水清漓，他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既然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希娜与自己擦肩而过，水清漓也没有任何动作，连回头都没有，眼中翻涌的暗流被他尽数压下，再次睁开眼睛时，只有清明和冷漠，一如从前。

可是颜爵知道还是不一样了，从前的水水不会这样心软，若是他得不到，那就去拿，哪怕最后毁在他手中，他也要拿到手，可是现在他没有那样做了，情感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悟出这个道理时，颜爵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可是片刻后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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