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濑信则清楚地听到了吉野的话,却无暇作出回答。
食指与中指并拢用力地按在太阳穴,表层的疼痛完全不能抵达深处,只能感受到指尖下青筋的跳动。
冷汗在身上发散,呼吸近乎凝滞......
对面的吉野像是陡然间换了个人,祂刻意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怜悯。
吉野:为什么一定要探究呢?
只要放弃询问、放弃阐述,就不必再经受如此疼痛。
就像已经死去的那名浮生成员一样。杭特虽不认为他是敌人,却也不会将他纳入推心置腹的朋友,毕竟他有太多的事不能如实相告。
吉野:这不是我对你的限制,是规则,无情运转的铁则,不会为任何人网开一面。
说完,祂仰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
算是一点福利,警方默许浅濑信则对吉野询问,并且不带人记录,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关闭摄像头,只是不会录入声音。
这对祂而言也就方便了许多。
吉野:不是什么事都适合追查到最后的。
祂注视着浅濑信则,直到对方像是意识渐渐涣散般趴倒在桌上。
几秒的停顿后,祂复而补充道。
吉野:不然的话,哪怕是我也没办法护住你们。
这就是规则。
松田阵平推门进来的时候,正跟说完这话的吉野对上视线,摄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又在下一刻尽数收敛,露出一个茫然的目光。
刚刚的感受宛如一场幻觉,毕竟这茫然的样子的确看起来真心实意,但松田阵平心中已认定这是一层伪装。
他快速走到浅濑信则身边,确认这只是一场昏迷后才对摄像头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松田阵平:你对他做了什么?
吉野:我对他......?
吉野看着桌上呼吸平稳的人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怕不是被坑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一米,更何况他带着手铐,身上没有任何的工具,能对那个警察做什么?
这是钓鱼执法还是栽赃陷害?
当年杭特遭到构陷,还被队友偷袭,现在就已经轮到自己了吗?
吉野:我就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他承认自己是为了给杭特复仇而进行的狙杀行动,毕竟杭特在战场上多次救过他的命,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报答这份恩情的机会。
但是,他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承认的。
浅濑信则:跟他没关系。
恍惚醒来的浅濑信则如此澄清着。他单手贴着额头晃了晃,这才让刚刚如同沉溺大海的感觉消散了些。
松田阵平: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在你来之前我就说过你应该先好好休息。
浅濑信则笑了一下,以此作为回复。
反正他们都知道的,吉野很快就会被FBI带走,不会就在他们这里,因此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赶来。
浅濑信则最后看了一眼吉野,后者流露出明显的戒备,不愿意再像先前那样配合。
浅濑信则:现在可以休息了,走吧。
吉野:你问完了?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一句的,自己摆出这副样子本来就不打算再说什么,对方不问正合心意,现在这样倒像是自己意犹未尽一样。
他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讥讽的话来指出自己的不配合,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应声道。
浅濑信则: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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