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些家伙还真是温柔,要我说直接一人一记枪子就老实了。”
琴酒冷笑,相比他的以暴制暴,耿謦本人更偏好柔和的方式。
“疼痛确实能让人更好的服从命令,长记性,但是那样只能激起人的反抗心理。”
“总是生气的话对身体也没好处,我没兴趣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生命,不值得。”
“有求于我的是他们,无论以何种境地来讲,我都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琴酒看到那双空灵的鎏金色眸子,不掺杂一丝杂质,纯粹的让人无法不信他,他太干净了,估计没人会想到他是组织的人。
“你很适合去当卧底,光凭这双眼睛就可以骗过无数人。”
“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眼睛骗不了人。”
沉默良久,琴酒不再说话,拿出了一支烟叼在嘴边,手中的打火机燃着却迟迟没有点上,直到耿謦走了他也没有点上。
“你倒是实在。”
耿謦听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停留片刻,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
“啪嗒”
冷凉的液体滴在脸上,耿謦抬手摸着那滴液体,仰头看着乌黑的云,喃喃自语。
“下雨了…”
风声萧瑟,卷起落地枯叶,耳边淅淅沥沥的声响不停,在来往的人群里耿謦显得格格不入。
“先生,下雨了,您不带把伞吗?”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耿謦微的一怔,有一口气在胸口积郁堵着,酸辛的涩感让他手指轻颤,他扭头看着身侧撑伞的女人。
“不用了,我一个人淋雨不会有事,但如果你淋雨的话就会生病。”
宫野明美没想到自己出门执行任务会再次看到耿謦,但对方的眼神看自己像是一个陌生人。
“可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关系,这场雨不会下很久。”
渐渐的雨小了不少,耿謦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眼里是笃定的目光,他的话占着一定分量,总是令人安心。
“黑夜过去之后就是黎明,不会太久的,如果觉得夜长可以看看繁星和月亮。”
“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宫野明美有些不知所措,那是耿謦以前对她说的话。
“我记得,有一个人曾经是这么对我说的,当时似乎也是像现在这样下着小雨。”
“我们是不是见过?”
宫野明美撑着伞静静站在雨中,这确实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三年期他们就认识了,上个月她还去医院里看望过重病在床的他。
那是三年后她第一次见他的场面,起初只是看新闻说某个道路发生交通事故,受伤者的消息被封锁,她不知道什么情况跑过去看了一眼。
她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低头一看瞳孔微的一震,那颗有着繁琐纹路的金铃铛是耿謦一直随身携带的,是他的外婆特意打造的。
从小就戴在身上,宝贝的不得了,而此时那颗铃铛正躺在她的脚下,上面沾着粘稠的血液,宫野明美颤抖着捡起那颗铃铛。
无论是那颗铃铛还是上面的血液,都是温热的,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跑去找诸星大查了耿謦的消息。
资料上显示耿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出来了,他的父亲并没有制止还让他替自己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而撞他的也不是别人就是琴酒。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害怕,三年前她和妹妹做的的选择已经害了耿謦一次,为了让他更好的活着她们姐妹俩才刻意没有去找耿謦。
可谁想,琴酒居然再一次的找上了他,甚至差点直接要了耿謦的命,她借着诸星大身后的势力来到耿謦所在的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耿謦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如果不是心脉电路图显示他的心脏还在有规律的运作,她真的会认为对方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求求你,快醒过来,拜托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真的…请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宫野明美哭了很久,她偷听到医生说耿謦的心跳很慢,他的心脏有问题,如果这次抗不过去那就只能等死了。
“别哭…不好看……”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宫野明美怔怔的看着他,耿謦微微抬眸,十分困难的抬手试图擦拭她眼角的泪珠。
“别哭…会长皱纹的……”
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清醒,根本不记得自己再说什么,空洞的鎏金色眸子透着一丝疲倦,耿謦的呼吸很微弱,或许是因为心脏的问题,导致他的情绪不能有过大幅度。
“请您好好活下去…”
略停片刻,耿謦道了一声“好”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由于时间问题她只能被迫离开,那天之后耿謦就真的好了起来,但他的睡眠时间却延长了。
医生规定他只能睡一段时间不能太久,即使实在困的不行也要把他叫醒,除非他的心脏不舒服。
耿謦的健忘症让他遗忘了自己,有很多事和人都记不得了,但是一提到小孩子和外婆老师,他的眼角都是带笑的。
想不起来也好,至少这样她就可以偷偷的照顾耿謦,之前为了帮自己他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宫野明美不希望他在为了她们冒险。
“我们是第一见面,但我看先生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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