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他们的描述,叶倾绒大概确定他们的伊吉就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当,导致感染,还把被动物咬伤时的创口和积攒的秽物一同包裹起来,导致无法腿部无法站立。
情况比她想象的严重,叶倾绒叹了一口气。
摩格以为她也没有办法,心里有些失望。
摩格:“如何,我伊吉还有救吗?”
叶倾绒沉默了一会儿。
扎木苏以为她为难。
扎木苏:“没关系,我们早就做好了伊吉会卧床一世的准备,能求到夫人的药,为她缓解每日的痛苦,我们也已经很感激了。”
安陵容(叶倾绒)“那药,不能给你们了。”
摩格:“你说什么?!”
扎木苏也有些愕然。
扎木苏:“夫人为何出尔反尔,可是我两兄弟哪里得罪了夫人,惹夫人不快了?”
安陵容(叶倾绒)“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伊吉的伤,并非简单的祛伤药可以治好的。可是我说的法子,你们也定然不会同意,所以我也是无能为力。”
扎木苏:“夫人说来听听,只要是为伊吉好,我们没有不依的。”
叶倾绒看他一脸真诚,叹了一口气。
叶倾绒:(谁叫你非要多管这闲事,这下子可不得管到底了。)
安陵容(叶倾绒)“这里有纸笔吗?”
摩格马上吩咐了手下去找。
他们找来了纸笔,叶倾绒画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安陵容(叶倾绒)“这种刀,你们那边能做吗?”
扎木苏:“应该是可以的。”
安陵容(叶倾绒)“那针和鱼肠呢?”
虽然不知道她要这些东西是做什么,可是他还是尽力回答。
扎木苏:“针是什么针,是缝补毛皮的那种针吗?”
安陵容(叶倾绒)“算是吧,但是要新的,用之前,要在烈酒里面浸泡一下。”
扎木苏:“用?怎么用?”
叶倾绒细细给他画图讲解。
安陵容(叶倾绒)“我听了你们的描述,只怕你们的伊吉是被巫医救治失当,把狼牙上的腐肉秽物包扎进了伤口中,你们说你们伊吉高热不退,创口乌黑,而且每日都痛苦不已,也是这个缘故。”
安陵容(叶倾绒)“现在我给你们说的这个法子,也许惊世骇俗了一些了。但是这确实是现在最有效,能保住她性命的方法。”
摩格:“性命?不是治腿吗?怎么我伊吉还有性命之虞了?”
安陵容(叶倾绒)“不,我敢肯定,若是她再不得到有效的治疗,那么不出一年,她就会没命!”
叶倾绒不想和他们解释缘由,只继续道。
安陵容(叶倾绒)“你们回去后,找一个你们族中最善用刀之人,注意,他的手一定要够稳够快,这样才可以延缓你们伊吉的痛楚。还要找一个最善缝补之人,针脚不需太密,但是一定要细心,要选用最少的针就能缝好一个大洞之人。”
扎木苏:“然后呢?”
安陵容(叶倾绒)“然后,请巫医找到她伤口最中心位置,用这样的小刀,化开一个口子,然后把里面的瘀血和秽物尽数大力挤压出来,此过程中,她势必大量出血,但是不能停下,一定要等看到血色变清变红,闻不到腥臭异味,才用棉纱布沾染烈酒作消毒之用,如此棉布擦过三回,再用止血散止血,把我给你们的这药,调制备好,厚涂到患处。最后只要用特制洞比较大的针,在刀口处缝上鱼肠线,在涂上消肿止痛的药膏,包上干净棉纱,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摩格和扎木苏听得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回神。
摩格脸上突然隐有怒容。
摩格:“一派胡言!你竟然想要用刀用针伤害我伊吉身体,这样能不能好还另说!她这么大年纪,哪里经得过这样的折腾。”
摩格:“都说你们中原人最是宅心仁厚,现在看来,想出的折磨人的法子,真是比我们草原人还要暴虐无度!”
叶倾绒看向扎木苏,眼睛里全是。
你看,我就说他不会同意的。
扎木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伊吉年事已高,确实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样一套下来……
安陵容(叶倾绒)“听我的,就算失败,你们的伊吉,最多失去一条腿。要是置之不理,你们伊吉可是会没命的。我和你们并无恩怨,没有理由害你们,不是吗?”
摩格和扎木苏沉默了一会儿。
安陵容(叶倾绒)“既然要动刀,那势必会痛,这种痛常人难以忍耐。还需要配以麻沸散,我再给你们写一下。法子都告诉你们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些,至于用或者不用,就交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突然有一个矮小的男子把摩格叫到了一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给他说。
叶倾绒把所有写的画的,还有手术要点,重点标记了出来,交到扎木苏手上。
扎木苏去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凉凉的指尖,感觉心口竟然为之一颤。
扎木苏:“真不知该如何谢谢夫人大义。”
安陵容(叶倾绒)“你会用吗?”
扎木苏:“为何不用?”
叶倾绒看向一旁突然面色沉重的摩格。
安陵容(叶倾绒)“你哥哥可不是你这般通情达理。”
扎木苏一笑。
扎木苏:“他只是关心则乱,关云长刮骨疗毒的典故,可是他最喜爱赞赏的故事。”
安陵容(叶倾绒)“故事是故事,那可是你们的伊吉。”
扎木苏:“那你会骗我们吗?”
安陵容(叶倾绒)“我会骗你们,但是我不会轻易害人,何况还是个老人………谁都有恻隐之心。”
扎木苏:“我可以问夫人名讳吗?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记得恩人姓名。”
叶倾绒本想告诉他们一个假名字,但是又想到等会儿他们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反而懒得想了。
安陵容(叶倾绒)“我叫叶倾绒。”
扎木苏:“夫人好名字。”
扎木苏:“只是听闻中原女子嫁人后都会冠以夫姓,这叶姓是?”
看着他如此狡猾出言试探,叶倾绒觉得有趣。
安陵容(叶倾绒)“我夫君姓氏太长,我怕你们记不住,这是我的姓氏,怎么,有何不妥吗?”
扎木苏听她说去她夫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若是汉人,最多复姓,她既然说她夫君姓氏长,那应该是满族官员的家眷吧。
这时候,摩格突然催促他道。
摩格:“木苏儿,刚刚收到信,家里出事了,我们今日就要赶路。”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倾绒,眼神里有不甘,还有一丝成竹在胸。
扎木苏答应了一声。然后珍重地揣好她给他写得东西。
扎木苏:“若伊吉真的可以得救重新站起来,叶姑娘的大恩大德,木苏儿永志不忘。”
叶倾绒:(被你们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陵容(叶倾绒)“今后该不会用机会再见,我乐于助人惯了,还请不用放在心上。”
安陵容(叶倾绒)“我出来也久了,你们不是忙着赶路吗,就此告辞,恕不远送。”
扎木苏:“我倒希望……和夫人还有再见之期。”
安陵容(叶倾绒)“………”
叶倾绒:(可是我不希望啊,下次再见你们,恐怕不是你们被胤禛俘虏了,就是你们成功改朝换代要逼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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