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被捏造的悲剧（五）

“不过，教皇宽慰我说：‘不是你的过错，你是公事公办，实在命到头了，也没办法了。’我便又觉得没什么了，但看到笛捷尔先生盲目地相信我，卡路迪亚……克雷斯托他们都是……都期盼着我能救好笛捷尔呢。而我自己则感到非常无力。我除了‘请不要慌’以外我还能说什么呀！可是我心里却难受得要命。特别难办的是，很多草药也稀缺，难弄。我待在病间出不来，也不顾传染性之类的，我本身就体弱，想着我要是没挺过去死了也算是尽责了！于是，我就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我们不列颠的风情、习俗，陪他一起看书，夜里都那里守着。”

“克雷斯托前辈噙着泪感谢我，而我心想：‘是我对不起您呐！’我坦率地跟您说吧——也不必隐瞒了，笛捷尔先生确实喜欢上我了，看我的眼神也情意绵绵的，他跟我一聊起便向我的生活呀，问我在哪里上的学，日子过得怎么样，在圣域住的习惯么，巨蟹宫经常有人面骷髅和亡灵出现，要不要以后都来水瓶宫住。他明明确实是一个话少的人，现在却把所有说话的机会和能说的话都留在我身上了，我觉得不能让他多说话，那样他的病况更糟。”

“但您知道，完全不说说话，我办不到。我内心在哭泣，我在想：‘狄安娜·林莉·克里斯蒂安，你是在做什么？你这强盗？你这人真是该死……‘可是，笛捷尔抓住我的手不放，眼神一直看着我，然后叹口气说：‘您一定要幸福啊，狄安娜小姐。’”

“他那双手烧得多么烫，眼睛迷瞪瞪的，显得无精打采。他还说‘我真想早些遇见您……其实我早就认识您了，您还记不记得我十二岁的时候……您救过我……我喜欢听您唱歌……’＇我亲爱的笛捷尔先生，您安静些，您会好起来的，雅典娜女神保佑您，您想听什么，我给您唱呀。‘”

“‘您的每一首歌我都喜欢。’说真的，我料不到笛捷尔先生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表白，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吧……于是他确实渐渐放弃和我的距离感，但语气还是充满了尊敬，好像很怕我拒绝。有一次，他跟我说：‘反正没人会进来的，狄安娜小姐……’我不知道顺着这句话想到了什么，趁他睡着的时候，我脱了外衣躺了上去——脱得只剩最里面的那件裙子了。”

“笛捷尔先生不生气，跟我躺在一起，我们一起讨论书籍、绘画、天文、化学等等……然后我们牵手了，我们交往的进度突然变得很快。有一次，他从床上起来，不知道哪儿弄了一件小裙子过来，这……确实是我最喜欢的款式！”

我给狄安娜小姐倒了杯茶，对后面的事儿越来越有兴趣了。

“就是这裙子很小，很短，我只能勉强穿下……而且这裙子是很特别的款式，穿上这一件里面就不能穿别的衣服啦！我以为是给我的，他想让我穿给他看……您猜怎么找，他为了逗我开心穿起了这件，那样子真是可爱……”

狄安娜小姐又脸红了，这次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我静静地瞧着她。

“他是什么姿势呢？”我突然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反正我就是问了。

“啊？”狄安娜小姐有些惊讶，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他跪坐着……背对着我，身子前倾……又紧紧抓着床单，回头看我，这么小的裙子，怎么能遮得住呀！”

我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耳尖感觉热热的，心跳有些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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