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白亦非垂眸,伸手抚过她鬓角,“若是你困扰,就把它当作没发生过好了。”聪慧如他,当然不至于连她的话都听不懂。
白泠摇摇头,“自然不会,只是觉得,我们好像浪费了太多时间。”算一算,他们已经认识七年,若她恢复记忆是预告,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
自己那么早就喜欢他了吗?白泠有些恍惚。
白泠又突然想到白夫人,白夫人几次三番说要用她养蛊救白亦非,却又从来没有采取过强硬的行动,现在想来,她并非是忌讳白亦非,而是制造机会给他们相处。
守护者与被保护者,即是战友又是亲人朋友,交集一旦增多,美人倾慕英雄,合理合情。
手段说不上多高明,但确实将他们捆在一起许多年,她也如白夫人愿走上白夫人安排的道路,爱上他,为他付出,甘愿为他养蛊……
白泠从白亦非怀里抬起头,弯弯的眉眼脉脉含情的看着他,“表哥,我们先不回去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走一走,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逛过街,没有同其他女孩一样自己买过首饰,同喜欢的人手挽手走在街头。”
白亦非轻柔的拭去她落下的泪珠,温柔的点头说“好。”,他觉得自己剩下的不过三年,时间有限,能多多陪陪她,让她开心是好事。
“其实我还想吃好多零食,街头小吃。想喝外面的酒,想尝外面的食物,想听外面的曲子。”
“嗯。”
“那我决定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不好?”
“好。”
“那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期颐的眼神,含着淡淡雾气后明亮清澈,缀满星光,更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深情。
白亦非微凉指尖抚过她娇嫩的容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亦染上令人心折的意动浓情。
他处事淡然,但不代表对着明白他心意且有回应的女孩还会风波不动。只是性情使然,他实在做不出多冲动激动的表情。
戌时,屋里就熄了灯,站在门口眼见熄灯却没有等到少主的姜岩忍不住看了闭合的门一眼,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站岗。
普通民居的床并不大,和他们各自卧房里的自然不能比,虽然换了被褥床帐,但土木合造的墙总能让嗅觉灵敏的白泠闻到淡淡的泥土气,只有翻身投进他怀里,闻着他衣裳上,头发上淡淡的香气,她才觉得舒服些。
第一次同眠一榻,白亦非十分自然的替她盖好被子,低头在她淡香的头发上落下一吻,便抱着她睡去。
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格外香甜。
没有噩梦,白泠一觉睡到被大公鸡的鸣叫声惊醒,咕咕咕的金鸡报晓,嘶哑却精神十足,肩膀被拍了拍,清朗的嗓音里还有几丝睡意,“还早,再睡会儿。”
不过第一声鸡鸣,天还没亮。
“嗯。”白泠睡觉不怎么动,白亦非也是,故而一觉醒转,两人还是昨夜的姿势,白泠直起头,让他将她枕了一夜的手臂抽回来,一夜未动,又被她枕着,确实已经麻木,白泠替他力度适中的揉按,一边笑着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鸡鸣。”
在雪衣堡时,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便有红玉或红云唤她起床,若是没什么事,或是她不舒服,那她乐意睡到几时就几时。
金鸡报晓?雪衣堡从没有这样的传统。
雪衣堡总是在安静中等候拂晓,安静中等待落日。
“那我们就多待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天天听了。”白亦非心里明白,她虽然很努力将雪衣堡看作家,但她更喜欢外面的世界。
“雪衣堡事务繁杂,你真的能陪我在这里吗?”昨晚提出那样的要求,现在想来确实冲动了,自己该知道,他并非是单纯的她的表哥,她心意相通的男子,还掌管着雪衣堡的大小事务,白夫人不理事,他就是雪衣堡的心脏。
听出她的犹豫,他反握住她的手,笑道,“母亲巴不得我们多相处,我不在,雪衣堡的事,自然会有人报到她那里。不用担心。”他单纯的以为白夫人想要诱惑白泠喜欢他,主动为救他而献身,他想,只要他足够强硬的阻止,就能保住白泠。
他要保护她,从对她懵懂的好感开始,如今对她喜爱尤甚,更是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白泠自然不会傻到提醒他事情并非如此。只会顺着他的话,十分乖巧的点头,“夫唱妇随”。
他拇指指腹摩挲她嫩滑手背,笑容温暖,笑声低且醇,“昨夜,不是还说你说的算吗?”
白泠皱皱鼻子,“小女子见识有限,哪敢乱领路?自然还是由咱们英明神武的少主大人决定,少主说东,小女子绝不会往西。”
看她笑盈盈的,眼里满是狡黠。也是难得她这么活泼,白亦非笑意更甚,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染上温度的唇,温热柔软,轻轻的呼吸,好像要搔弄到心里去。
白泠脸颊微烧,连声音都软得没了底气,“表哥,你该起了。”
她多少对他作息了解些,这个时辰,他早该起床去做早课,练练剑法,而不是在床上与她聊天,调戏她。
“你不是常言:偷得浮生半日闲。”
也就是不想起咯,白泠轻笑一声,没有再劝,反而阖上眼睛,在他怀里蹭蹭,片刻便沉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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