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3）

夜晚的风声阵阵，声声喧嚣着寒冷的凛冬。

楼下时不时有下班回家的医护路过，传来纷杂又寥落的脚步声。

夏楚笙吸了口气，抬眸一眨不眨的看向他，“你让我走？”

“边伯贤。”

她轻声喊。

他似乎没情绪，一贯懒散的调子，可有可无地应一声。

“嗯。”

尾调平平，没有上扬，只是答应一声。

不是问句。

夏楚笙大部分时间觉得自己像一尊木雕，永远冷眼旁观别人的悲欢。在遇见他们之前，能牵引她情绪的人，这世上大概只剩一个。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敏感脆弱的心思在身上，比如此刻。

他只是半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她就像蓦然被人攥住心脏，感到一阵酸胀。

“为什么？”

她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冷淡，也不想就此顺他的意。

边伯贤静了片刻，浅淡的呼吸声均匀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

就在夏楚笙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才低声开口。依旧是散漫清浅的语气，她却听出一丝与平时不同的情绪。

他说，“你没必要这样。”

哪样？

夏楚笙皱起细眉，有些困惑。

“如果是自责，我不需要。”

边伯贤顿了两秒，神情淡淡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把我当三岁小孩啊？”

空气一片静默。

夏楚笙睫毛轻颤两下，盯着他眼底寂寥的光点。

“你觉得……我是因为愧疚才留在这里的，在拿自己偿还你们受的伤？”

女孩声音清泠泠的，冷静又清醒，咬字清晰，很轻地落在空气中。

边伯贤静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睁着眼，狭长的眼里瞳孔漆黑，映着落进来的皎洁月光，柔化掉一些锋利的锐气，显出几分平静来。

好半晌，他缓缓启唇。

“不是么？”

夏楚笙眸光微闪，一下滞住了。

眼底随之染上湿意。

她轻笑:

“……我就这么随便。”

“即使不爱，也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件抚慰人心的物品是吗？”

边伯贤垂下眼，好像这时候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不想因为一场无足轻重的意外把她牵绊住，既然她不想，还不如就这么让她走，免得时间拉扯得越长他越自私，到时候连理智都没有了，他都厌弃自己。

“边伯贤。”

夏楚笙突然来了气，伸手一把捏住他的双颊，不疼，却也是用了力的。

“你脑子是不是被炸坏了？”

边伯贤闻声愣住，眸子罕见的流露出些许茫然来。

见他没反应，夏楚笙蹙起眉，直接跪在床上，呈女上位的姿势，猛的凑下来吻他。

边伯贤垂下漆黑的眼睫，挡住眼底情绪，喉结却滚了滚。

无动于衷了大概三秒，他一手拢住她的后脑勺，开始就这种姿势用力的回吻她，另一只手一寸一寸地向下，滑过随呼吸起伏的肋骨，滑过平坦的小腹，再向后掌箍住她的腰，强硬的往自己的方向按。

夏楚笙因为跪着，身体摇晃没有着力点，只能全身都压在他身上，放着餐盘的桌子也因两人推搡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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