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就像凝固的胶水那般沉闷、钝重,短短两分钟犹如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画面停止在警车到来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温煦听到按铃声走了进来,却当看见每个人的神态时,下意识僵在了门口。
说实话,跟在他们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他们冷若冰霜的模样,可唯独没见过今天这种,充满戾气,眉眼间涌动着狂风骤雨,阴沉得让他都觉得心悸。
踌躇片刻,他走过去,低声道:“边总,您叫我?”
边伯贤紧抿薄唇,控制着心头的钝痛和凌乱的情绪,压低声线问:“苏颜在哪所监狱?”
温煦愣了片刻,回答:
“第四监狱。”
边伯贤脸色深沉不定,闻言冷冷丢下两个字:
“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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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缩在监狱的角落里,看着小窗外并不刺眼的阳光,脸色有些白,又带着细微的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她刚想活动活动身体,就听到铁门的方向传来响动。
“……”
看到来人,苏颜眯了眯眸子,没说话。
边伯贤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整张脸背着阳光,看起来晦涩不清。
“呦,什么风把边总吹来了?”
苏颜饶有兴趣的开口,懒散的神情分明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什么处境。
朴灿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他背靠在铁门上看着她,没有出声,那双眸很黑,似乎隐藏着很深的情绪,然而从额角、唇线、下颔又看不出什么。
半晌,他不带情绪的扯了扯唇角,冷然道:
“这么喜欢找死?”
“……”
苏颜歪了歪头,似是没懂他的意思。
朴灿烈低着头,继续开口: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没打算上诉。”
苏颜僵硬了片刻,眼里流露出半分惊喜、半分茫然,唇张了又张,最终吐出一句:
“这是她欠我的。”
边伯贤闻言像是被逗笑了,舌尖顶了顶左腮,眼神意味不明。
他缓缓开口:
“还有一个坏消息--”
看着苏颜重新愣住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她不是我。”
“而我,会要你的命。”
苏颜脸上血色褪去,她颤了颤眸子,稳住心神冷笑:
“怎么,想动用私刑?边总这是好日子过够了?”
法治社会,她就不信边伯贤真敢动她。
“呵……”
边伯贤发出一声淡淡的气音,眉眼中的戾气如潮水般涌出,黑发垂下,就像一尊面无表情的雕塑。
“如果你能活下来,大可以苟着这条命去告我,如果没有,苏颜,好好跟阎王爷诉苦,今天你要还能张开这张嘴,我边伯贤跟你姓。”
语毕,他转身打算离开。
“边伯贤,你敢!”
苏颜此时也彻底慌了,见他准备走,激动道:“夏楚笙她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帮她?!她活该被打,活该被上,我当初就应该让那几个黑人折腾死她!……”
边伯贤和朴灿烈身体僵住,那一瞬间,两人的胸口似被巨石当空砸了那么一下。
她竟然还敢提?
朴灿烈回头望向她,最后只冷笑着留下一句话:“苏颜,我看你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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