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风很大,阳光正烈,苏青宁微微抬眸,不敢直视天上挂在正中的太阳。严浩翔看她没有反应,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坚定地朝她伸着。
苏青宁低垂眼眸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眼神灼灼,亦如正午的阳光般刺眼。
苏青宁不敢直视,皱了皱眉,心有不甘却仍是伸手拉了他一把。
看出苏青宁心中不畅,严浩翔缓声安慰:
严浩翔:无妨,东西拿走便拿走罢。
苏青宁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他所说。
她可到现在还记得书中写到他因为玉佩的事情而记恨苏大海一家人,然后演变成大仇将他们一家人全都弄死的事情。
可为何到现在他竟然又是这般想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青宁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懂他了。
苏青宁或许一早我不该把它拿出来的,但既然已经拿了,我也不后悔,只是财不露白,宝不现世,既然已经让他们知道它的存在,我们现在注定了保不住它
与其留在手上,日日都防着被人算计,不如就让他们拿去,至少还知道落在了谁人手中,以后有机会了才知道该从谁人的手里拿回来。”
严浩翔的眸底闪过一抹狠厉,那人现在是怎么拿走的他的东西,以后也必要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苏青宁却越听越觉得心凉。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严浩翔,隐忍,识时务又不缺少狠辣。
先前看到的温润与儒雅不过是他审时度势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罢了。
苏青宁在心里继续保持了对严浩翔的害怕,还有敬而远之。
但是又忍不住觉得他说的居然很有道理。
听牛震当时说的话,还有他现在的手段来看,他们家主人还真是对另一块同心玉佩势在必得。
既如此,他当然会一直紧咬住他们不放,直到把东西拿到手。
苏青宁所以你刚才是故意让他们拿走的?
”苏青宁结合严浩翔所说的话,觉得不无这种可能。
严浩翔没有否认:
严浩翔:只是暂时让他先保管着,等我回京自会去取回来。
他说话温吞缓慢,可苏青宁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她悄悄地缩了缩肩膀,书中那个让她格外熟悉的严浩翔出现了——这就是她一直害怕他的原因。
而且他这样说应该已经是知道那个买玉佩的人是谁了,苏青宁突然有些期待严浩翔以后到底会如何对付那个拿走他玉佩的人。
她甩了甩手腕,突然叫了一声,她这才发现刚刚过于拼命,用力过猛,她的两只手打脱臼了,想到她刚刚还去拉了严浩翔,苏青宁的脸一下子痛白了。
苏青宁好痛,啊,痛死了。
她最怕痛,忍都忍不下来,况且现在她也不想忍。
她得让严浩翔知道这次玉佩丢失不管是不是他的计谋,也都不关她的事,反正她已经拼了老命,尽全力了。
严浩翔抬手把上她的脉搏,入手一阵松缓,立刻意识到她的问题,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苏青宁大喊:
苏青宁哎,不要,我自己走。
她是手脱臼了又不是腿出毛病了。
严浩翔被她喊得心里乱作势凶她:
严浩翔:别叫也别挣扎,否则手断了接不上别哭。
苏青宁吓得连忙噤声,也不敢再乱动,任由他抱着她冲进最近的一家医馆,扔了五两银子过去然后报了一大串药名,又要来纱布夹板亲自替她处理起来。
苏青宁痛得心里直抽抽,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他接上了,还裹了纱布上了夹板,她弱弱地问道
苏青宁我的手怎么了,不是脱臼吗,怎么要弄这些?
她好歹也是上个急救课程的人,知道脱臼只要接上休养休养便能好,用不着搞得这么复杂吧。
却不知严浩翔也是关心则乱,生怕她有个好歹,便不管不顾地给她缠起来,力争让她的手恢复如初。
严浩翔:那么拼命干什么,不过是一块玉佩,不能吃不能穿的,你可知道你是个姑娘家。
严浩翔不理她的报怨,反而责备起她来。
苏青宁我,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看你平日那么宝贝他们,这才拼命想要把他们打退。
严浩翔:好啦,是我的错,我该提前跟你知会一声。
严浩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想想还真是他强求了,当时他看那些人都朝着他涌来,便以为她是安全的,想她平日里那么机灵,肯定知道躲起来。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根本不躲,反而还冲锋上前,比谁都能打。
他上瞧下瞧苏青宁,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打人,但这一次跟上次暴打丁文山那个弱鸡秀才完全不同。
他们可都是市井间的无赖,虽然长得不壮,但一个个也是亡命之徒,她却能一个打好几个。
严浩翔:你怎么会……
打架?严浩翔还没问出来,就见苏青宁朝着他身后招呼道:
苏青宁嘉祺哥你怎么来了?
严浩翔眸底一沉,马嘉祺,他跑来做什么?
马嘉祺:青宁,我听说你们受到了袭击,这是伤着了吗,还伤得这么严重?
马嘉祺一来就把苏青宁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然后盯着她缠得比大腿还粗的手腕心疼得脸都挤出皱纹来了。
苏青宁没,没事,没这么严重,都是他小题大做了。
苏青宁毫不犹豫地甩锅严浩翔。
马嘉祺听得半点没去了担忧,眼中反而越发添了心疼,他转头看向严浩翔:
马嘉祺:你就是这么照顾青宁的吗?
苏青宁完全没有想到马嘉祺竟然会怪到严浩翔头上,连忙打圆场,说自己没事,还说此事其实是她引起的,不怪严浩翔。
笑话,她刚不久才看到严浩翔那般凶狠的眼神,这会儿怎么敢摸老虎屁股?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是严浩翔居然一口应下:
严浩翔: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苏青宁眨眼,呃,这是严浩翔吗?他眉宇间认真认错的模样却骗不了人。
严浩翔: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会保护好你。
”严浩翔想握她的手,却又突然想起她的伤,便擦了一边扶在她的肩头。
回去后,马嘉祺强硬地要求苏青宁不能再跟着严浩翔出去了。
马嘉祺:你要做什么,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亲自替你买来,包你满意。
马嘉祺叮嘱着还不算完,怕她不听话,还弄了一个小丫头来伺候她,当然表面说的伺候,但实际上却是在管着她,这不许做,那不许做,更不能出门。
好在苏青宁事情都办妥了,整个宣州府也逛得差不多了,倒也不寻思着出门的事情了。
只是窝在房间里想着南郊的庄子能够用来干些什么。
只可惜她双手被严浩翔包裹得太严实,连笔都不敢拿,小丫头又不识字,帮不了她,她只能望纸兴叹。
等到严浩翔来看她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当天下午就把书搬了过来直接陪在她身边,挽了衣袖道
严浩翔:想写什么就说。
他替她记。
苏青宁本来还想虚伪地推辞一番,但见严浩翔盯了一眼她的双手,她便立刻把客气话吞了回去。
他老人家的眼睛就像带着透视一般的,什么都能看得穿,她还是不要假惺惺的好。
多些真实,少些套路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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