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遗传了警察父亲的基因,也可能是被李宏‘练’出来的敏感,她对这些总是能第一反应躲开,但是这些灵敏一到李宏面前就没有了丝毫作用。
因为那是她多年积压在心里的阴影,就像怕水的人不敢下海。
沁漪“慕芹月,你真幼稚。”
沁漪看了眼慕芹月手中断掉的笔,又看了眼她,语气淡漠,就好像是在对她这幼稚的行为表示不屑一般。
慕芹月:“呵,沁漪,你胆子大了啊!”
慕芹月:“有班长护着你就开始敢反抗了?”
慕芹月:“以前被我们当作狗一样踹的时候你忘记了?”
慕芹月跟沁漪从初一到高三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初一之前两个人并不认识,但是慕芹月从第一眼看到沁漪就很不喜欢。
沁漪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头顶像盯着乌云一样晦气,时不时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脏兮兮的,鼻青脸肿。
慕芹月并不可怜她,也没人可怜她,所有同学都对她避之不及。
因为这句话,沁漪的思绪瞬间拉回高一时期的某个雨夜。
那时候没有晚自习,五点多放学了,下着雨她拿着伞正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走进回家必经之地,一条幽暗的小巷子。
头皮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她手里的伞就被抢走了。
慕芹月从身后死死扯着沁漪的头发,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班上的同学和另外几个隔壁班她不认识的同学,男生女生都有。
慕芹月:“哟,这不是灾星吗?”
慕芹月:“都这么衰了,还打什么伞啊,淋着回家就够了呗。”
慕芹月嘲讽的语气在沁漪耳边说着,一群着围着她大笑。
见她不说话,慕芹月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其他人则是把她的书包抢走了。
没有了阻碍物,慕芹月行动更顺手了,直接踩在她后背上,蹲下扯起沁漪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
“灾星。”
“只要你求我,等会儿我动手的时候就轻点,怎么样?”
“说不定心情好了,就放过你了。”
沁漪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般开口求饶,而是侧过脸,狠狠咬住慕芹月离她近的手腕。
疼痛让慕芹月立马喊出了声,眼泪疼的都快掉下来了,可想而知沁漪咬的有多用力。
其他人见状赶紧过来帮忙,有拉慕芹月的,也有手用力扳开沁漪牙齿的。
等松开后,慕芹月手上的牙印已经开始发紫渗着血。
沁漪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只不过是不想计较,真正的她很要强,在逆境中生长被压抑着而已。
慕芹月丢掉手里的伞捂着自己的伤口,见沁漪已经站了起来,强忍着手上的痛对身边的人怒喊。
慕芹月:“给我打她!打死她!”
慕芹月:“你个灾星!乞丐!居然敢咬我!”
身边的人听到后,把站起身的沁漪再次踹倒在地,几个人围着她一脚一脚踹了上去,然而沁漪只是护住了自己的头,不管有多疼都不吭声。
只要有条命在,就好了。
慕芹月:“灾星!你今天挨打是你自己活该!”
慕芹月:“我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可是沁漪的爸妈从不舍得打骂她,从小到大都把她当作心尖宠,如今他们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护着她了。
那些人一脚一脚踹在她身上,都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他们只不过在处理一个垃圾而已。
但他们都忘了明明沁漪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当一个群体的人都喜欢热闹,而喜欢沉默的人就显得格格不入,这个沉默的人存在这个群体,那她就注定是个错误。
“你们干什么呢!”
天色渐晚,巷子有些幽暗,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打着伞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放学了还不快回家,在这干嘛!”
“都给我回家去!”
警察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些人,看见了这群学生,也看见了丢在一边的书包和躺在雨水中蜷缩着身体的沁漪。
慕芹月看到是警察来了,连忙就走了,那群殴打她的人也跟着跑了。
沁漪猛烈咳嗽了两声,慢慢爬了起来,雨水已经将她身上都打湿了,发丝也凌乱不堪。
这个警察看见了一场暴力事件,但是没有阻止,而是叮嘱那些人早点回家,也没有伸出手把沁漪扶起来。
因为他认识这个女生,李宏教授的继女,曾经沁漪几次逃走的时候,抓她回来的都有这个警察在。
他跟李宏是一边的,他们是一类人,所以他不会帮她。
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接着就离开了。
沁漪捡起自己的书包和雨伞,用手把湿漉漉且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整理了一下,淋着雨忍着疼痛一步步走回了那个家。
慕芹月不知道的是,警察看见沁漪被殴打,转身走出巷子就给李宏打了电话。
李宏当然觉得她是活该,等沁漪回到家后,他喝多了酒就对她冷嘲热讽,说她这辈子就是条贱命,之后拿着凳子直接砸到她身上。
沁漪抵抗力本来就差,淋了大雨晚上直接发了高烧还出现了脱水情况,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还因为发烧,像被火烧着一样疼痛。
如果那晚不是她已经烧的迷迷糊糊快昏过去了,还硬撑着去客厅翻药吃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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