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竣:“小孩胆子还挺大,大半夜敢跑来墓地睡觉。”
崔然竣说着看向了她身后的墓碑。
崔然竣:“这是你父母?”
她点点头。
他奇怪的看了沁漪一眼。
崔然竣:“平常人这时候就算不哭,也会表情难过痛苦吧。”
崔然竣:“你怎么面无表情跟个木头似的?这真是你爹妈?”
她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就准备要走。
崔然竣:“诶!等等。”
崔然竣站起身拽住她湿透了的校服,将手里的伞递到她手上。
沁漪疑惑的看向他,才发现站起来他比自己高很多,自己才到他的胸膛,不得不抬头看他。
他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
笑起来,很好看。
崔然竣:“小矮子。”
崔然竣:“我的这把伞给你。”
沁漪“不用,我有伞。”
沁漪握着伞的手伸到他面前。
崔然竣:“你不是准备把伞留在这给照片和花挡雨吗,哪还有伞。”
他看懂了她的想法,但她不需要他的善意。
沁漪“不用。”
沁漪把伞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崔然竣看着眼前那落魄的背影,低声呢喃。
崔然竣:“真是个奇怪又倔强的小孩。”
………
凌晨一点钟,街道很安静,只有雨落声。
离开墓园后,沁漪迷茫地走在街道上,视线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
不想回家,那个所谓家却又不是家的地方,那是地狱,里面居住着酗酒的魔鬼。
可是不回去,好像又没地方去了。
她内心很抗拒,脚步却很现实的往家里走去,想逃离都没有资本。
到家后男人已经沉沉睡去,隐约能听见鼾声。
她去到浴室将湿透了的校服脱下,里面的白色短袖湿的有些透,身体的痕迹若隐若现。
脱掉衣服,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伤痕累累。
那是她懦弱的痕迹,也是她逞强的代价。
洗漱过后,沁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明天,又是难熬的一天。
………
清晨的阳光暖暖洒入房间,她醒了过来。
这天气还真是奇怪,明明昨天还是个寒冷的下雨天,今天却是暖阳。
但沁漪一点也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寒冷刺骨。
起床后,她出房间才知道男人已经离开去了学校,他伪装了自己魔鬼的一面,假装自己是善类。
今天是休息日,沁漪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房间拿起了粉底液。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别的女孩子买粉底是为了化妆,而她却是为了遮掩伤痕。
看着镜中脸庞,脖子已经消失不见的伤痕,她叹了口气。
仔细想想,别的孩子都有梦想,有希望,有想做的事,想见的人,而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也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对一切的感知、认知的情感都是麻木的。
她收拾好就出了门,戴着耳机听着悲伤的音乐,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
街上的人群都有说有笑,只有自己板着张脸,有些格格不入。
想去公园看看花,想躲在树荫底下睡一觉,想听听鸟鸣,这些能稍微让我黑暗的内心少些颤抖,多些安稳。
沁漪来到了公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按照自己想的,躲在树荫下靠着树干,摘下一只耳机听着鸟鸣,鼻尖萦绕着淡淡花香。
就当昨晚做了场令人感到疼痛的噩梦吧,就假装自己很快乐吧,假装自己不在黑暗之中,假装自己不害怕。
背靠着树干,嘴角扬起淡淡微笑,一切都很舒适。
困意渐渐袭来......
“诶,那边有个女生,长得还挺好看。”
不远处三四个男生朝树荫那边看去。
“她好像睡着了。”另一个男生说道。
“然竣,你过去看看?”
“顺便去要个联系方式。”
“是啊,然竣你长的挺帅的,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们坏笑着说道。
崔然竣:“好啊,试试。”
崔然竣笑了笑回答。
他离开人群,朝睡着了的女生走去,身后的男生们好奇又期待的看着。
等他走进看清女孩的样子时,觉得她有些眼熟。
是昨晚那个在墓地睡觉的小孩?!
伤痕...不见了。
沁漪睡觉一向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惊醒。
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自己,缓缓睁开了眼睛。
男生逆光面对着她,仿佛这些阳光都是从他身上散发的,耀眼却又触碰不到。
缓了会儿,才看清他的样貌。
是昨晚在墓园给自己递伞的男生,崔然竣。
崔然竣:“好巧啊,小孩。”
他低头笑看着沁漪,挥了挥手。
见她没说话,他十分自然熟的坐到她身边,跟她一样靠着树休息。
崔然竣:“身上的伤怎么不见了?”
他转头问沁漪。
沁漪“遮掉了。”
她语气冷淡回答。
崔然竣:“你怎么这么冷淡,你多大了?一副看破人世间,没有任何眷恋的样子。”
他不解的说着。
没有任何眷恋...
这话说的挺对,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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