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九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裹了绷带,小腿和右臂都打了石膏动弹不得,她醒来后,麻药过后的疼痛开始发作。
阮幸九嘶……
最先发现她醒来的,是金钟仁,清晨的病房,他刚好带了新鲜的茉莉来。
在看到她眼睛已经睁开的那一刻,金钟仁眼神一亮。
金钟仁:小九…你醒了
那捧茉莉被放在她床头,清香撞入阮幸九的鼻腔,她大脑懵懵的,只是凭借本能发出了沙哑的回应。
阮幸九嗯…
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暴雨天,那个夺门而入的身影,成了她对于那天最后的回忆。
她的脑袋痛痛的,完全忘却了那天是怎样的疼痛,只是记得那个身影,记得她最后叫出的那个名字。
创伤后应激反应综合症,让她忘了所有疼痛。
金钟仁先叫来了她的家人,随后自己默默的提着水壶为她打水。
看着金钟仁急匆匆的背影,阮幸九觉得有些可爱,她在阮家人一个又一个的嘘寒问暖中,望着他的背影笑弯了眼。
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呢?
金钟仁再回来的时候,阮幸九床边已经没了人,她以想要清静的理由,把大家都劝走了。
把床背升起,金钟仁给阮幸九喂水喝,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看着金钟仁微红的眼眶,阮幸九又笑了。
阮幸九哭了吗?
她的左手抬起,指节弯曲,轻轻的蹭了蹭他的眼角。
金钟仁撇了撇嘴,刚要故作坚强的否认,眼圈却又没忍住红了。
他不会承认,刚刚去打水的间隙,他偷偷在打水间落泪了,还把后面排队打水的阿姨吓了一跳。
金钟仁:…我等了你好久,两天又七个半小时。
他的手握住她伸起的左手,轻轻摩挲,似乎是想要记住她的温度。
金钟仁:我好担心,你醒不过来。
阮幸九的心酸酸的,难过却又觉得幸福,她笑笑,示意他不要难过。
阮幸九我不会醒不过来的,我还要和你去看孩子们呢。
看着她柔软的眼神望着自己,金钟仁笑了,手里的温度是那么真切,金钟仁笑的明媚,对着她轻声道好。
因为公司还有事,金钟仁不得不走了,临行前和她说好了等再恢复两天,就给她安排德国团队的医疗检查,阮幸九欣然答应了。
他走后,阮幸九的心一直高高的悬着,她时不时朝门口看去,心里想着期待的那个人怎么还不来呢?
阮幸九感到有些失望,想不通边伯贤的态度,她扭头朝窗外看去,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边伯贤:在等我吗。
边伯贤笑意盈盈的脸就这么进入视线,阮幸九愣了一下,随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毫无征兆的哭泣,把边伯贤搞得手足无措,他马上捧着脸给她擦眼泪,边擦边嘀咕
边伯贤:…怎么这么久不见,变成小哭包了…
感受到他手掌温暖的温度,他眼里闪着光的笑意,语气里的小雀跃,阮幸九的心,好像一瞬间被泡在了蜜罐子里,沁着甜意。
原来最后的记忆不是一场梦,而是边伯贤真的来了。
第一眼见到金钟仁的时候,她觉得开心,但第一眼见到边伯贤的时候,她却只觉得委屈,这种复杂的感情,或许与撒娇无异。
阮幸九忍不住感到委屈,劫后余生的庆幸,日夜积累的想念,在这一刻都以眼泪的形式迸发了出来。
原来边伯贤没有骗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念出他的名字,就会有奇迹出现。
阮幸九呜呜……边伯贤…
像是要把这么久的想念抒发,她抽泣着叫边伯贤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边伯贤:我在呢。
边伯贤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她叫一声,他就应一声。
心飘飘然像是飞向高空的气球,看着面前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女孩,边伯贤只觉得好幸福。
千帆过尽后,他的选择果然还是陪在她身边。
窗外夏风吹过梧桐叶发出簌簌的响声,边伯贤忍着笑看着面前哭的眼睛红红的女孩,在眼神相触的那个瞬间,边伯贤还是笑了出来。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脸颊发烫,阮幸九支支吾吾的,后知后觉的害羞。
阮幸九…你…不许笑…
她有种心事暴露的害羞,边伯贤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他敛了笑容。
下一秒,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吻罢,边伯贤的指腹再次滑过她的脸颊,他眼中没了调笑,只剩了浓烈的情感。
边伯贤:…我好想你。
蝉鸣从窗外闯入病房,阮幸九的心里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她的眼眶蓦然变红,看着面前成熟了不少的边伯贤,她轻轻笑了
阮幸九我也……
阳光照在病房的地板与墙面,明亮的光线一如她现在的心。
窗外病人的交谈声,蝉鸣与风声在这一刻全部静音,这么久的想念在这一个瞬间迸发,阮幸九轻声开口,温柔缱绻
阮幸九我也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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