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都不会忘掉这一天。
——许肆
2011.3.11
早上8:00
川崎秋树:“小肆呀,爸爸走了啊”。
许肆:“嗯,好”。
他像往常一样出门,拿着他的公文包,奔赴他最爱的冰场,我在餐桌前吃着妈妈给我们煮好的海鲜面,吸溜一口面条,发现他还没有走,在鞋柜面前发着呆。
许肆:“怎么了?”
川崎秋树:“我好像忘带了一件东西,我去书房拿”。
我点点头,无奈笑了笑没有再看他,直到他再次穿好鞋子出门时,掩上门,他笑着向我挥手。
川崎秋树:“走啦~”
许肆:“嗯嗯”。
下午13:40
看了看时间,两点半的课,我收拾好要上钢琴课的谱子,塞进书包里,正准备给妈妈先打个电话,客厅窗户外面的大树狂舞摇摆起来,瞬间,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我一个踉跄撞到墙上。地震?!一下子充斥在我脑海里,我下意识扯着电话线躲进柜子下面。
来到日本,不是没有经历地震。
嘟——
嘟——
嘟——
许敏如:“小…肆!你……找个角落躲好,别…乱跑!嘟——”
话筒里面妈妈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到最后直接“啪嗒”挂断,恐惧还是弥漫,我尝试着探头拨打仙台冰场的专线,玻璃花瓶从高台上滑落破碎。
许肆:“!!!”
爸……
一直没人接听。
没有信号了吗?
房屋外的地段像是被抬起来似的震动,屋里的墙面也开始滋声裂开,天花板的木板倏然掉落下来!
许肆:“……”
我红着眼睛,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昔日温暖的阁楼小家在我面前一点一点碎成一块一块的砖瓦,摇晃的感觉让我的心一下子被撕扯开来。
太害怕了。
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和家人生死未卜的焦灼。
爸、妈、由美妈妈,沙绫姐姐,秀利叔叔……还有我的…结弦。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我必须要逃出去,我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摇晃暂停,外面开始飘雪,我翻开断了的房梁,用力扒开门,寒冷的风灌进我的绒外套里,冷的颤抖。
我出来了……
站在原地,看着四周有和自己一样逃散的人,街道上的电线杆倒在了地上,下水道裂开,到处都是水洼和下水道的污泥,我擦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开始向前跑去。
跑了很久,直到整个仙台电路系统都断电,周遭都是黑暗了,我喘息着,努力辨别方向,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
不怕。
不要怕。
抬头,天上就是光。
我抬头看着闪烁着的星星,摸着结弦给我的法藤,好像他就在我身边,大胆地向前走,终于被人带到了避难所。
那里挤满了人,却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面孔,局促不安地扯着衣角刮坏的锁链。
直到——
羽生结弦:“小肆”。
我听见声音,闪着泪光回头。
许肆:“结弦…”
他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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