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21_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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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你平安自由，明白你值得爱与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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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年的早晨，天还没有大亮，东方才开始发白，黑色的天空渐渐褪色，空气里充满夜的香气 。

客厅里，手机的电话声微微作响。

亦韵爬起床，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在哪。看一旁的华晨宇睡着正香，眉头皱成了“川”字，光着脚下楼接电话。

茶几上放的是华晨宇的手机，她犯起难。

来电显示是“爸”。

华亦韵“老爹！老爹！你电话！”

她朝楼上喊，半天没动静，电话突然挂了。

她拿起手机向楼上走，电话又响了。无奈，她先接上了。

“喂，小晨。”电话里的声音沙哑沧桑，“你今年回来不？”

华亦韵“？”

电话里是亦韵听不懂的方言。

见无人回答，他重复了一遍。

华亦韵“那个，您等一下。”

她不知道如何称呼老爷子，客气回答。

“你是……”

她没回答，走到房间发现没人。

死华晨宇！关键时刻掉链子！

华亦韵“您等会儿，他不在。”

“你是他什么人？”

华亦韵“呃……我听不懂您说话，您可以说普通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华晨宇对自己的家人避而不谈。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小时候收养她不久，一个中年女人来找他，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生气地把人赶走了。

她至今没见过他的家人。

华亦韵“诶？”

突然一下子，华晨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抢过手机。亦韵转身看他，他一脸沉郁。

华晨宇：“出去。”

亦韵懂得察言观色，没敢多问，离开靠在外面的墙壁，偷听他们的讲话。

华晨宇：“我不回去！”

华晨宇的方言听的她似懂非懂，但听语气很冷。

华晨宇：“说了我不结婚！我有那孩子挺好！”

“……”

华晨宇：“让别人说去！我不在乎！”

“……”

怎么回事？

亦韵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发火了？

他和他的家人关系这么不好？

亦韵心想，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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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华晨宇对她讲话:

华晨宇：“过两天跟我回车城。”

华亦韵“嗯？”

车城？他老家？

华晨宇：“我家。”

亦韵还想问些什么，见华晨宇不愿再多聊的样子便放弃了，不过话说车城，她好像还没去过呢。

两天后，俩人到达目的地。

令亦韵疑惑的是，大冷天，他家人没来接他。快到时，俩人步行。一路上，死气沉沉的秃树刺破了暮色，聒噪急促的鸣笛穿透了耳膜，华晨宇垂着头，缓慢前行。

华晨宇：“到了。”

华亦韵“哦。”

亦韵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

他家外观看起来不错！

一进门，她看见客厅干净又美观，应该是经过细心布置的。小圆桌铺上了台布，添了瓶盛开的腊梅，吐着幽香；一些彩色贺年片和几碟糖果，点缀着新年气氛。

“哥哥，这个姐姐是谁？”沙发上一个小女孩挣扎地翻起来，嗑着瓜子，长相和华晨宇有四分像。

华晨宇：“我姑娘。”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华晨宇这个回答太模糊。

“晨宇回来了？”小女孩旁边坐着一位端庄大气的阿姨，耳边戴银色耳环，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你姑娘挺漂亮的。”

不过她的表情怎么让亦韵心里很不舒服。

华晨宇：“嗯。”

华晨宇的回答平淡，亦韵能听出他的厌恶。

华晨宇：“你坐着等我，晶晶，你和姐姐玩。”

华晨宇把她拉到椅子上，叫来刚才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是！”晶晶敬了个礼。

厨房。

华晨宇果然看到他在这里，见他来了，一副慈父的样子，停下手头的活，说:“小晨。”

华晨宇：“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表情，放松放松……”

华晨宇：“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听出华晨宇的厌烦，华德荣也不装了，直言:“我记得六年前你二婶给你说过，你个大男人带一个女孩像什么话？”

华晨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站住！”华德荣怒吼一声，上前给了华晨宇一巴掌，“我二十多年就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厨房“啪”的一声，亦韵忧虑，心里“咯噔”一下，向厨房走去时却被一双小手拉住，“姐姐你别去，爸爸现在生气了，很可怕……”

闻言，她低头看晶晶，再看看躺沙发上玩手机的女人，心里默哀，重新坐下。

厨房里，气氛压抑得死寂。天空仿佛一个多变的孩子，刚刚的蓝天渐渐沉下脸色，被沉重的灰黑取代。

华晨宇擦了一下嘴边的血，冷笑:

华晨宇：“你还记得教过我？六年了，你来看过我一回吗？”

“我没时间！”华德荣嚷嚷。

华晨宇：“有时间娶小老婆没时间看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

“别跟我提你妈！当初离婚是她提的……你最好尊重刘阿姨，人家对你不错！”

华晨宇没接话，对他真不错，挑拨离间不说了，有事没事打电话向他要钱，还以他妹妹的名义。

愈发恶心了。

华晨宇夺门而去，牵起亦韵的手大步往外走，身后父亲的叫骂声和妹妹的呼唤声他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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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师傅，去机场。”

出租车上，亦韵小心翼翼地看华晨宇。他戴着口罩，帽檐压的很低，不过她还是透过遮挡看到了他忧伤的眸子。

原来她所羡慕的人也遭受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

他比她勇敢多了。

亦韵心里很乱，没敢问话，上飞机后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她看了看表，应该快到了。

华晨宇的脸被完全遮住，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她抿了抿嘴，买了包锅巴垫肚子。

不久到了江城。

华晨宇一路不拖泥带水，回了家，没跟亦韵说一句废话。

她最怕他这样——她曾在网上看过他有抑郁症，还以为是造谣，原来是真的。

下午四点。

华晨宇独自站在客厅边的窗户前，望着一星半点的小雪，眼神一丝不苟，后垂下头。

亦韵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虽然查找了很多安慰人的话，但在实战中才觉得那些话违心。她走过去，递给他纸巾。

华亦韵“你想哭就哭吧。”

他没接，坐在沙发，俯下身子，双手深深埋入乌黑柔顺的发丝里。

这时候的他，完全不像那个对她眉笑眼开的叔叔，他脆弱得像个孩子，需要人保护，安慰。

亦韵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只好挨着他坐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他哄她一样。

华晨宇突然伸手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头。

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放开了她。

华晨宇：“不用安慰我。我太差劲了，就连妈妈去世的时候都没办法去看她一眼。”

亦韵突然想对他说心里话:

华亦韵“但我觉得你比我坚强多了。”

说着她抓住他的手，坚定不移:

华亦韵“你知道吗？我再也遇不见一个人能比你对我好。”

华晨宇眼神一顿。

她换了口气:

华亦韵“你一点都不差，这几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音乐人能对音乐这两个字理解这么透彻，别说这是你的本分。还有，你肯定知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我们无法控制太多痛苦的事……你明白吗！老爹！”

华晨宇怔了半分钟，笑了。还以为她会哭，怎么突然如此坚强了？看他的眼神太执着认真了……还能猜透他的心之所想！

小姑娘长大了。

华晨宇：“走，给你做饭！”

华亦韵“等等，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她紧跟他。

华晨宇：“嗯。”

华亦韵“以后怎么做？”

华晨宇：“以后会按时做饭，不让你变得更傻。”

华亦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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