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将军的战死本就极少人知晓,奈何王族非要风光大葬,以至于丧亡消息一下子传遍全城。
也不知故意还是无意,田大将军的功辉之绩仅用一纸概括为“劳苦功高,忠贞不渝”,世代效忠的功劳被添油加醋曲曲绕绕,听进旁人耳中又成了“功高盖主”之故。
因病闭门的田柾国再次现面,正跪于一片臣群之首,俯首且听高台之上那宣读召颂的言语,明明句句褒奖,可田柾国左听右听却是字字扎心。
以往仗着父亲在前,不免有些轻率,等消化噩耗后,田柾国更惧未来又冷静下来。
念此,田柾国不免咬牙埋怨起来,先前申报的低调下葬也被以功劳之大为由驳回。
奈何田柾国地位再高,也比不过那一国之君的蛮横下令。
只能任其自主办葬,期间来来往往安慰节哀的人亦是虚情假意。
这下田家只靠年纪尚小的田柾国顶替,在那群不怀好意的臣群眼里大概跟无主撑家毫无区别。
田家世代为王效劳,桩桩件件的战事酬劳加起来也是富贵骄人,更是让人不由垂涎,不用田柾国细想,那暗中窥探的虎视眈眈又有多少。
“田小将军,你爹生前与我交好,可天违人意,唉,节哀顺变呐。”
又一个自称交好的大臣,白发花白,却双眼精明,打着的主意甚至都不遮不掩,似乎根本不把田柾国放在眼中。
众目睽睽,田柾国不好发作,拦下身后生脾暴躁的手下,又点头示意目送那人离开。
“将军,这群老狐狸真是欺人太甚!前脚大将军刚逝,后脚就迫不及待想打田家的主意。”
田柾国不可置否,但眼下不好公开发作,只能率先安抚。
田柾国:“明白其用心险恶就好,现如今阿爹已逝,最重要的并非深感痛心,而是应该振作而起,免得踩人陷阱。”
即使田柾国往常常受阿爹照拂,但必要之时,可由不得他说苦说累。
常是咬牙就上,扛不住也得扛。
先是大义,再是小家。
担当,责任,不屈。
六字之言,便是伴田柾国成长的必要。
但在此之前,田柾国依旧怀疑父亲的死因仍有蹊跷。
先查后入,也不是不可。
而一边,叶聆被困宫中,对外消息仅凭宫人泄露及系统提示,因此知晓得尤其的少。
倒是田家家主下葬之礼举办得实在盛大,皆是想想别有用心。叶聆又被以亲近之名受邀出席,但距离队伍位居之首的田柾国还稍有甚远,但因与人多眼杂,叶聆并没有贸然上前。
整套礼仪下来,繁杂费时,甚至到了结束人群散去,叶聆也找不到机会上前。
而田柾国又心有事想,垂眼看似失落却若有所思。
待宣礼结束,田柾国谢恩再三,便不再拖沓,带着一尾手下匆匆离去,想来也是后事未结。
两人就此错过,但念日后便有机会再见,叶聆便此作罢。倒是受召回殿便撞见大堂对峙之局。
打听一番,得知是生来不受宠的太子殿下近日从乡下召归,但因缘故种种,今日才在众人面前露脸。
金冠束发,黑衣金缀,刀疤过眼,一双三白眼无情无义,面相便由此生有几份戾气之重。
一身君王气质,可偏偏纨绔无用,整日只顾吃喝玩乐,据说是其母死后便一再不起,成了最废太子。
初次露面没占好处,倒是落下把柄,竟是其女侍不听话而被砍首。新仆挑拣半天也不得满意,现竟是直接上殿讨要,实在是不讲情面。
叶聆刚踏过门槛,便听见那高居之上的王上怒不可遏地责骂。
“你自回来,你要什么朕都允准,朕一心想偿还欠你母亲之情,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愈发的荒唐,不知收敛便罢,现在又直闯高殿,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令朕难堪!”
王上一通脾气发的在场众臣瑟瑟发抖,皆是匍匐跪地不敢吱声。可到底是来人天不怕地不怕,伫立人群中央,百般无赖。
闵玧其:“您还知道念旧情啊,只不过是要一女侍而已,您这般生气又是为何?我的性子您早该知道,您若实在嫌烦,便早早完善我的要求,我心满意足地滚,您也眼不见心不烦。”
闵玧其:“拖拉半天,不光您的面子落不上好,我也实在是耐心不足啊。”
吊儿郎当地扯着嗓子催促着,满口的敬称却颇有讽刺意味。
果不其然,那位更是面如土色,被摆一道却又迫于颜面无法多说,死咬银牙,最后还是选择妥协,正如其话所说,早点滚早点眼不见心不烦。
“那好,待会朕让人在你所居院中集合一批足够貌美的女侍,你挑!你慢慢挑!你全要也未必不可。”
这时闵玧其却沉默了,不答应也不拒绝,视线轻飘飘略过在场众人,见到叶聆眼光忽得一亮。
叶聆「…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叶聆见人死盯着自己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直话直说,只好扯起嘴角,强颜欢笑。
但叶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闵玧其迈步走向叶聆,距一步之遥堪堪停下,面对他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丝毫不在意,只注视着叶聆面无表情似是思虑。
短暂却又漫长的寂静后,闵玧其勾唇开口,一手牵过叶聆的手腕,一面偏头看向高位之君。
眼中的势在必得,显露无疑。
闵玧其:“别的不要,我就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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