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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尚未入冬，这样吹着大风的天气总让人觉得到处都凉飕飕的。

客厅虽大，但软装格外多，因此显得热闹一些。抱枕、地毯、放满书和饰物的木头置物架，搭在单人沙发上的厚厚毛毯，都是温暖的元素。

饶是如此，王一博还是把他腿上的毯子往紧裹了裹。

肖战注意到这个细节，跑到储物间找了半天，拎出一台长方体的取暖器来：“暖气还要半个月才能开呢，用这个吧，还挺有童年的感觉。”

“这什么啊？”王一博有些惊讶。

肖战把插头插上，捯饬了一会儿，便有暖光的光亮起来。

“电取暖啊，你没见过？”

王一博摇头：“我们那边没怎么用过这个，以前去韩国，也没怎么见过。倒是在剧组见过那种大大的，扁扁的。”

肖战长长地哦~了一声：“对了，你老家是洛阳的，应该一直都用的暖气。难怪了。我们那边以前基本上都用这个。”

王一博闻言，心没来由地一动，他想再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老家是哪里的，又预料到会收到是百度来的的回答，便沉默了。

他把取暖器四面八方的按钮都打开，空气里的温度顿时又升高了好多度。

“你看。四周都能烤到，还有上面。这东西是我刚来北京时买的，租的那个房子暖气总坏，我又不会修，干脆就买了个这个，没供暖时也能用一用。”

“肖老师是哪里人？”王一博突然发问。

“重庆的。”肖战特意用重庆话回答他：“去过重庆吗。”

“没怎么去过，重庆好像是没暖气。诶，你们那冬天冷不冷？”

“大家都说川渝冬天湿冷，其实我并不觉得，从前在家时经常呼朋唤友地出去玩，冬天也就只披一件大衣，小的时候更调皮，明明是寒冬腊月了，非得跑到嘉陵江边敞着衣服吹冷风，看过路的船。”

他掰开桔子递了一半给王一博：“现在常住北京了，虽然有暖气，但出个门还是冷得要死，再回重庆，相比之下就显得暖和多了。”

他又兀自笑了笑：“也许因为是家乡，再冷也觉得不冷吧。要是有机会，你也可以去体验一下啊。”

“嗯。”王一博嚼着桔子：“有机会一定去。”

这时水烧开了，肖战倒了两杯过来，放到王一博手边的小圆桌上：“这桔子还挺甜的，我烤两个吧。”

王一博有些不解：“桔子还能烤？”

“对啊，烤起来很香的，就放在取暖器边上，橘皮出了水分来就行。小时候经常一家人围着边烤火边烤橘子吃，老年人吃不了太凉的，就喜欢烤热之后吃。”

“烤火？”

肖战意识到他可能不太懂川渝的俚语：“就是取暖的意思。”

“噢。”王一博掰了一小瓣桔肉放进热水里：“用热水泡也差不多嘛，我姥姥就喜欢泡苹果和桔子。”

肖战好似有点被噎住，半晌才回答他：“是，差不多，不都是把它弄热嘛，没差别的。”

此时他烤得那两个桔子已经是汗水淋淋，飘荡着一股温热的，酸酸甜甜的香味，肖战翻了个面，热度太高，那一面的桔皮已微有些焦色。

“好了吗？我尝一下。”王一博高兴地往取暖器边凑了凑，一边用勺子把泡热的桔肉挑出来：“来，你先尝尝这个。”

这样的投喂姿势太过亲昵，王一博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肖战，盯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勺子，用手拈了扔进嘴里。

“怎么样？”王一博好似邀功的小朋友，巴巴地等着表扬的话。

“嗯！可以，好吃。”

听到他说好吃，王一博就笑了，急急地想去拿取暖器上的桔子。

“等一下。”肖战挡住他的手：“很烫的，我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桔子剥开，桔皮已经是软塌塌地了，温热的白色雾气氤氲着往上飘，将果肉的香气送到每个角落。

桔肉确实有些烫，他略微吹了吹，掰了一半放到王一博手里。

“这个怎么样？”

王一博才吃了一瓣，惊喜地笑道：“好香啊，比用水泡的好吃。”

说着又放了一个到取暖器上。

肖战把手里剩下的一半递给他：“烤过之后，桔子皮里的香味也渗进去了。”

他在那堆桔子里挑了挑，找出一个形状很好看的，又跑到房间里找出美工刀，装饰用的细麻绳，还有被截下来的，短短的一颗蜡烛头。

“一博，你会做小桔灯吗。”

王一博摇摇头：“我小时候不爱玩儿这些。”

“看到这么多桔子，就想起了过年，想起过年，就想到了小桔灯。自从小时候学了这篇课文，总对小桔灯有种特殊的情节。”

他边说把把选好的那个桔子拿到手里，用小刀削去上面的那段皮，再轻轻揉捏着下面的一半。

“课文里就是这样做的，还记得吗？”

王一博有些窘迫，他十二三岁就没再读书了，课本上的东西差不多也忘了个精光，此刻被问到，他在大脑里搜索老半天，也只蹦出几个字来：小桔灯，冰心。小桔灯，冰心。

好在肖战并没非要个答案，他把已经松松散散的桔肉一瓣一瓣地掏出来，用细麻线穿过桔壳的四周，再起身随手折了枝电视柜旁边装饰用的细干树枝，把桔壳像灯笼似的那样用树枝挑起来。

“还不赖嘛，就是材料不够好，看起来有些粗糙。”他再把那节蜡烛头点燃，先滴了几滴蜡进去，再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放进去，按了按，固定在里面。

一个暖黄色的小桔灯，闪着朦胧的跳动的光。

肖战笑着把它递给王一博：“来，送给你，希望你的演艺之路越走越亮。”

王一博有些恍然地抬头看着他，取暖器的光是橙黄的，小桔灯的光也是橙黄的，迷离交错的光影映在他的笑脸上，是白天看不到的风情。

美得惊心。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窗外的风好似也不再呼啸，两人的距离像在不停地拉进、再拉进。王一博呆呆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伸手把那一团暖热接过来。

“一博，一博？”

听到肖战疑惑着叫他，他方如梦初醒，赶紧将东西接过来，为逃避尴尬顾左右而言他。

“呃…那个…肖老师，你这边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嗯…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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