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想起来了,陆炎软告诉刘耀文,“这好像是我很久之前许的愿。”
我和刘耀文是什么关系呢?陆炎软在心里想。
他想起更多的事情。
“你难道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吗?”
“为什么不呢?”刘耀文牵起他的手,他们好不容易逃离摄像机的窥探,可以放松一下一直紧张的神经。
陆炎软没有拒绝,侧过头来看他。他说话的时候语速并不快,“刘耀文,”他说,“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
一字一句像是敲在刘耀文心上。十天之前他们在这片沙滩上散步,陆炎软问他,“你知道水母吗?”
“就是那个,拿起来身子会掉下去的东西吗?”
陆炎软立刻就用一种“你好像是哪里有点问题”的眼神望着他,他们本来就走的很慢,干脆停下来,互相望了一会儿,突然就都笑了起来。
“听说会发光的水母是星星的墓碑。”陆炎软笑了一会儿,又缓缓地说道,“我觉得有点扯——”
“为什么?”刘耀文用手指去戳陆炎软嘴角的小括号,“听起来不算没有道理。”
听起来就是很没有道理,因为这是我刚才胡乱编的,陆炎软心里想,刘耀文为什么总是什么话都接得上?
“我不是想说这个。”
海风吹起他的刘海,天色未沉,抬头却能望见月亮。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星星很好,我想做一颗星。”他顿了顿,“你想做月亮吗?”
“为什么是月亮?”刘耀文问他。
“嗯……”陆炎软思考一会儿,用很温吞的语气说道,“因为没有一颗星是不喜欢月亮的。”
刘耀文看着他的耳朵慢慢变成粉红色,又或许是天色暗了,晚霞的余晖映衬。
“不要。”
刘耀文看着陆炎软嘴角的小括号冷下去,“每一颗星星都在路过月亮,你想看他们撞在一起吗?”
陆炎软不说话了,刘耀文比他还能扯,而他没有那样接话的本领。
“你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会发光的水母是星星的墓碑。”他们面朝大海,刘耀文说,“那星星就死了吗?”
“嗯,死了就落下来,落到海里,但是就是死掉了。”陆炎软兴致不高。
“我觉得大海很好,也会有轮回。”
“嗯。”他随口答道。
“可是我听说,会发光的水母是星星的摇篮。”他转过头,“就算落下来,也会被大海拥抱。”
“我可以做那片海。”
6.
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吗?陆炎软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吗,无论经历多少个轮回,在每一段人生体验不同的身份,都是这样的关系吗?
“你为什么可以凭空出现在我的家里?”陆炎软终于问出了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
刘耀文只是摇摇头,“炎软,你还没睡醒,但是你睡了太久了。”说完他好像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太正确,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又微微舒展,“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睡的太久了。”
“我早就睡醒了!”陆炎软有点生气,“为什么要一直问?”
7.
在时间线的原点,好像是他很没出息的逃跑了。
他在山上无聊的睡了五百年,一觉醒来刘耀文说喜欢他。
刘耀文为什么选了喜欢这两个字呢?
不是欣赏、感谢或者爱,他说喜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又是到什么程度呢?还是说,刘耀文只是像平时那样和他开玩笑,不是认真的在说。再说,这两个字只是很随便的,也可以是朋友之间表示亲昵的用词。
陆炎软在想自己的语言课,他有些后悔白胡子爷爷的教诲过于晦涩,以至于他总是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神仙也是要成长和学习的,他和刘耀文现在都还很年轻,他们现在只有一千岁——他们的同窗有九千岁的,一万岁的…之后就不以年来计日子。白胡子爷爷可能有几个几万岁吧?反正也数不清,仙人便说不记得。所以,他们还算爱学习。陆炎软心想这大概可以叫做通日膨胀。
仙界的日子漫长,仙人无趣,下凡的下凡,睡觉的……就睡了。
陆炎软舔舔嘴唇。
那刘耀文下一步要说什么呢?他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以至于他现在可以不这么无措的,睡眼惺忪的摆正睡了五百年的脑袋来思考这个问题。可以不要这么直接,至少先让他醒过来,刘耀文他——
陆炎软脑子里塞满了一堆问题。
“快递——”
“邮差先生!”陆炎软挥挥袖子,“我要下凡去修炼!!”
“等一下!”驾着祥云的邮差先生被竹简砸了脸,愤愤说道,“加急件不是这个价钱!!”
陆炎软早就跑没影了。
“我没给钱哎。”陆炎软愣愣蹦出来一句,“这个利息岂不是很恐怖!”
他下凡来历练,修为没有多少长进,先欠了一屁股债。
刘耀文摇摇头,他说,“炎软,你醒了。”他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笑眯眯的回复道,“没结清怎么可能会放你下凡呢,你走得太急,连名字都填错了。”
“所以……”
陆炎软松了口气。公债变成私债,这个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他面前坐着的始作俑者好像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抱歉的样子,陆炎软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这样不算作弊吗?”
刘耀文摇摇头。
“你这是作弊。”陆炎软撅起嘴,“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每一次轮回都相遇。”
“这是特别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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