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

傻？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啊，明明才见过三面，怎么就看出来她傻了？有依据吗？

洪书"你才傻。"

洪书虽然寸步不让怼了回去，但她并没有介意少年的话，相反，还更放松了些。

她把随身背的帆布袋扔在卡座，然后朝前台走去，兴许是只顾着端详墙上张贴的旧电影海报了，脚下的路被她忽视，导致被硬物绊了一下，身体全然失重，

洪书"……啊！"

洪书麻木，以为自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放弃挣扎地闭上了眼，谁知，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而是掉进了一片温暖的地域。

宋亚轩："小心。"

宋亚轩接住了她。

宋亚轩："还说不傻。"

宋亚轩："看路都不会。"

洪书"……"

洪书一向嘴笨，只能无言地咬咬唇。

她低头查看绊倒自己的"凶器"，发现是一对哑铃，块头很大，叠了好几层铁片。

洪书"……你还健身的吗？"

她打量起他，少年很高，骨架大，肩膀宽她很多，隔着层衣服也依稀能看出一些高耸的肌肉。

宋亚轩："我看起来不像吗？"

宋亚轩："我从小……"

提起旧事，宋亚轩好像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几分错愕，几分惘然，

宋亚轩："我从小就喜欢锻炼啊体育啊什么的，也擅长，初中长短跑总拿第一，破过学校记录。"

宋亚轩："还，"

宋亚轩："当过体委呢。"

洪书"嗯……"

洪书点点头，有些佩服。

像她这种四肢退化星人，连最基本的跑步都能把自己跑到脸红脖子粗，喉咙冒血，半天缓不过来，其他别的项目更不要提，简直是一窍不通，十项全废。

所以她总是很羡慕体育好的人。

宋亚轩听洪书支支吾吾的，以为她想起来了，微微张大了眼，流淌出激动，

宋亚轩："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洪书"也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好厉害。"

好吧……

果然是他想多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可能，真忘了吧。

他无声笑了笑自己的自大，嘴角的一点弧度也渐渐降下去，

宋亚轩："……"

宋亚轩："是啊。"

宋亚轩："那个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意气风发，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觉得自己将永远顺风顺水。

所以几年前，他才会当着广大同学的面，和心仪的女孩子表明心意。

现实却给了他一记血淋淋的耳光。

被不可抗力找上门后，他经历过强权的凌辱，金钱的诱惑以及暴力的逼迫，直到最后连大人们都妥协，无奈地流着泪冲他摇摇头，青涩的宋亚轩才刚刚发觉——这个世界上他斗不过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上他斗不过的疯子太多了。

疯子为了自己的渴望，根本没有什么做不出，丧心病狂，不顾一切。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深深的无力感、歉疚感和耻辱像一把刀，就要把他杀死。

……

现在，不一样了。

弟弟带着父母去了国外，他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终于有机会亲手斩死跟随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魔。

少年默了太久，洪书已经静静等了很长时间他的下文，他却什么都没说，

洪书"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啊？"

宋亚轩："没什么。"

宋亚轩："你还想听什么，有那么好奇我吗？"

洪书"……算是吧。"

洪书"因为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洪书指了指他下颌线，

洪书"有人夸过你这颗痣很好看吗？"

宋亚轩："有。"

宋亚轩："很多人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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