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宫里的嬷嬷

“福芝姑姑，这……我确实没有考虑过。是，是我没有多思。”

“所以，您何不如先听从，尽量别再继续直截了当的顶撞质疑他们了。”

武涩清点点头，披上衣服准备回房睡觉，起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烛火，随后“呼”一下吹灭。

第二天一早，武涩清便来到正屋请安，与打扮尊贵端庄的沈余燕一起坐了一刻钟之后，一位嬷嬷由人引着进来了。

武涩清赶紧起身，沈余燕立刻开口说道：“这位就是宫里派来的李嬷嬷吧。”

“大娘子客气了，丞相夫人果然气度不凡。”妇人大概四十多岁，眼睛里透露出说不出的老成持重，目光转到武涩清的时候，立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武涩清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李嬷嬷好。”

“这就是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四女儿，您是陛下亲自派来的，以后，还要麻烦嬷嬷多多管教了。”

“您客气了，姑娘的面相十分端庄大方，想必一定乖巧伶俐，绝对不输她的嫡亲姐姐淮王妃。”

沈余燕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又舒展开来，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今早这次请安，就算是大娘子带着武涩清先做一次引荐，再向嬷嬷拜师。之后的一段日子，武涩清便都要和嬷嬷一起度过了。

每天早上卯时正刻，武涩清便会来到家里为她单独准备的一间屋子里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着嬷嬷来为她训练站姿。嬷嬷的规矩就是，必得要她的头顶顶着一碗水，双腿膝盖处夹着两根筷子，身体笔直的站立直到正午。因为是单独授课，所以武涩清一点也马虎不得，嬷嬷会随时拿着戒尺，站在她身边检查。

一番折腾下来，即便是冬日里，武涩清身上的内衫也早已湿透，与其说是教授礼仪，不如说是变相折磨。

刚开始的几天，武涩清经常被抽的身上红肿，可她知道，自己就算抱怨也无用。因为没人会心疼她，也就没人会帮她。

下午的时候，武涩清需要端着滚烫的茶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训练走步的仪态。有些时候，茶杯过烫，武涩清的手指握不住，便只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姑娘，你又摔了一个茶杯。”

“是，对不起嬷嬷。”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没有规矩的人，在宫里是要被人拖出去打死的。”

“嬷嬷，我并不是有意的……还请嬷嬷原谅。”

李嬷嬷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对身边的小宫女说：“去，再给姑娘端一杯过来。”然后走到桌子旁边，低头去嗅摆在上面的白瓷瓶内插着的梅花。

“好了，休息一下吧。”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内之后，福芝便是满脸的心疼，她看着武涩清手指上被烫起来的水泡与身上的伤痕，很想骂出口又不得行，只能给武涩清多擦两边治疗的药。

“福芝，我是不是很可怜？”武涩清握住福芝的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福芝没有说话，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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