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落音,就见白妩从包里掏出一个针包,从里面刷地掏出三根又长又粗的银针来。
李飞满脑子想的都是上一次看见这么粗的针,还是兽医给他姥家猪打针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倒也不必。
白妩把包丢给他,“我用这个,你自己穿吧。”
她都不穿,李飞一个大男人也不太好意思穿,讪讪把头盔和马甲丢进车里,“不用,我跟你一起。”
白妩没再说什么,往严浩翔车跟前走。
靠得近了,才看出车在剧烈晃动。
十四个人,每三个一组,死死地抵住车门,靠近严浩翔那一侧多了两个人,里头传来闷闷的碰撞声。
严浩翔趁着清醒的时候,把车钥匙丢出了车外,这时候想出来,拼命撞车门。
外头的人不敢放,春江路的尽头就是桥,桥下是湍急的江水,要是掉下去怕是连尸体都找不着。
白妩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知道里面挣扎的人是严浩翔,心里却像是被捅了一刀,走到后门的三个人面前,用手势示意他们让开。
全副武装的保镖们哪里敢,齐刷刷地去看李飞。
李飞也不敢,“夫人……”
白妩“嘘”了一声,“别惊扰他,开门让我进去,你不是也说,我是他唯一没有伤过的人?”
再这么撞下去,保镖没出事,他可能要挂了。
李飞沉默几秒,示意保镖开门,对白妩说:“十秒,您不出声就开门。”
保镖快速且安静的把门打开,白妩早准备好,一个箭步窜进去,手里的银针对着严浩翔的后颈扎过去。
谁知道严浩翔机敏的很,听见动静的瞬间就往边上闪去。
白妩扎了个空,被严浩翔猛一回身,一把扼住了喉咙往后推。
她猝不及防,头撞在车门上,“咚”地一声。
李飞紧张道:“夫人!”
白妩声怕李飞这时候开门,赶紧出声:“我没事,别动。”
说完,她无缝转场眼巴巴的看着严浩翔,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委屈,“好疼。”
严浩翔清醒的时候,她没跟他撒过娇,觉得不好意思。
可她现在知道严浩翔醒了之后什么都会忘记。
撒个娇算个屁,让她打个滚也行。
严浩翔没有松手,但是明显感觉到力道收了收,白妩在这一瞬间,几乎要热泪盈眶。
她赌对了。
严浩翔是真的对她没有攻击性。
上次是,上上次也是。
但是,他明显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上方,像是一头危险的兽,“你又要扎我。”
是肯定句。
白妩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当着他面儿把手里的银针丢了,“好了,我不扎你。”
严浩翔不动。
白妩认命地把袖口藏着的另一根针也丢了,伸手把袖子都捋起来给他看,“真的没了。”
严浩翔这才挑眉,松开她,望了一眼被堵得结结实实的车窗,邪气一笑:“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白妩知道他说他们,未必是指外面这些人,而是在他心里,视为敌人的那个人,当然,也是病灶。
白妩坐直身体,漫不经心道:“不是。”
严浩翔立刻道:“那你让我抱一下。”
白妩:“……”
几秒后,白妩安静坐在他怀里,抓住他的手。
原本修长有力的手上都是血,衬衫上也有,是他撞门时候弄伤的,“你受伤了。”
严浩翔浑不在意,单手扣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疲惫的闭上眼睛,仿佛对手上这点伤无知无觉。
白妩手伸进口袋里。
严浩翔倏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地睨着她的手,就见白妩神色自若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利落地缠在他还在流血的左手上。
手帕没有绷带那么好用,只一圈就到头了,白妩用对角系了个蝴蝶结固定。
系完就听严浩翔嫌弃地说:“真丑。”
白妩伸手就要去把蝴蝶结解了。
严浩翔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
白妩横他一眼,“不是很丑?”
严浩翔挑眉一笑,“总好过失血过多而死。”
白妩盯着他,忽然说:“你不会死。”
严浩翔楞了一下。
白妩垂着眸子把玩他的手指,继续道:“我也不会让你死。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对我好,你不能食言。”
严浩翔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正想说什么,白妩伸手抱他。
他下意识伸手揽住。
下一刻,脖子后面猛地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白妩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严浩翔?”
严浩翔无知无觉。
确定他是真晕了,白妩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先给严浩翔把了个脉。
一塌糊涂。
她眼底闪过迷茫,很快就被李飞的声音打断。
他觉得里头太安静了,上来敲车门,“夫人?”
白妩赶紧把乱糟糟的头发理好,“开门。”
车门立刻被拉开,白妩从严浩翔身上下来,丢掉手里最细的一根银针,款步下了车,“没事了。”
李飞看着熟睡的严浩翔,眼底已经不仅是震惊,还有拜服。
他们一群人都搞不定的事,只需要一个白妩。
李飞没敢把严浩翔送回老宅,直接把人带去了宋亚轩的实验室,严浩翔有专用电梯,早早就在地库下等着了。
检查、住院。
宋亚轩已经从李飞那知道了白妩的事儿,让人把严浩翔的所有资料都拿给白妩。
等他忙完,白妩也正好把资料看完。
平常什么毛病都没有,身体素质也很好。但是每次发病后,身体各项指标都会急剧下降,有几次险些没命。
宋亚轩头疼道:“精神和心理方面都考虑过,也找过相关专家,都不能断诊。”
毕竟精神层面的问题对身体数据影响这么大,他是头一个。
宋严两家的实力都找不着对号的人,那就是真不行。
不过,宋亚轩提到丁家就想起丁肆,浑身刺挠,“还有一个人没找过,国手丁程鑫。我查过他的文献,有治愈过类似病例,但是吧,丁家跟严家恩怨挺大,不好请。”
还有剩下半句他没说。
请了也不来。
白妩楞了一下,“哪个丁家?”
“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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