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檬没有走,她在门口呆了很久。
“医生都和你说了,你不能再待在高分贝的环境里。”
你现在只是间歇性的失聪,是可以通过手术治好的。
你再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你真的会永久性失聪的,等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
“安迪,不要演了。只有我们两个。
医生也说了,就算做了手术,我也不能在站上指挥台了。
也就是说我的音乐生涯已经结束了。
很可笑吧。
我爱了音乐一辈子,上帝却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结局。
所以在我与音乐告别前让我最后任性一次,让我拉一把那个孩子吧。”
手中的西瓜无意间掉在地上,混着眼泪浸湿了地毯。
时檬捡起了盒子里仅剩的几块西瓜,慌乱的塞进了嘴里。
“好苦,真的好苦。”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苦的西瓜呢。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时檬的房间门被敲开了,是费舍尔。
时间很短,她眼睛的红肿还没有消退,费舍尔也装作没有看见一般。
“推我去海边走走吧,现在正是看落日的好时候。”
海浪混着海鸥的声音是时檬最喜欢的声音,所以她经常会来这里收集素材。
“很美对吧。”
时檬看的出了神,落日真的给人很复杂的情绪,灿烂却悲伤。
“但我更建议你看日出。
日落不适合你。适合我这种老年人。”
“老师明明还很年轻。”
“这么浪漫的景色和我一起看还是有点可惜啊。
下次记得和喜欢的人一起看。
还有你那首歌拖得确实有点久了,我可已经等了好久了。
写的那么慢灵感可是会一点一点跟着时间溜走的。”
明明是很令人绝望的事情,但费舍尔的脸上确实一点悲伤都没有。
反倒是时檬,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师,您要走了吗。”
“对啊,我应该退休了。”
“您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您还没有指导我的歌呢,我还想继续和您一起登台呢。您还没有看着您最有天赋的学生成才呢。您还不能走。”
“小檬啊,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指导了。你做的比当时的我好太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唯独我想和你说的是,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有顾虑,让自己适当的休息一下。在你的心里,一直有一股力量,很奇怪,有时它推动了你,有时它也阻碍了你。我想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其中的原因吧。”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回去吧。我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费舍尔以一种很浪漫的方式离开了,悄无声息,没有打扰别人,也没有挣扎。
“安迪姐,我想回去一趟,帮我订一张机票吧。”
时檬没有特别大的情感起伏,这令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失去了什么。
是老师,是领路人,亦或是为数不多的朋友。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她想见徐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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