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白在江城的赈灾志愿队待了半个月,没想到在最后一天组长分配工作的时候能见到丁程鑫,他神情总是冷着的,几个年轻人害怕与他谈话,她硬着头皮走过去,细说这片地区伤者的情况。
丁程鑫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够大,地震后并不安全,上来废墟磕磕碰碰更是常事,几个学生前几天刚帮忙营救出一名孩童,其中一个手被石头划破了,伤到骨头。
钟意白是其中一个,她腿上缠着绷带。
丁程鑫:“学校组织的,还是你自己要来?”
钟意白如实道。
钟意白“这阵子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想着来帮帮忙。”
丁程鑫:“注意安全。”
钟意白连忙点头。
夜里下起大雨来,钟意白把一些废品整理好,放进临时扎起的铁架,但腿脚实在不方便,很是吃力。
马嘉祺:“钟意白!”
黑色的砖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小山丘,钟意白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来人半个身子,但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她无奈地低叹一口气,抬头就看见马嘉祺撑着伞跑过来,黑色连帽衫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夺过了那些废旧品,向她埋怨。
马嘉祺:“我在下面一直问,他们都说顶上没人了,我不信。”
马嘉祺:“就凭你性子,你怎么可能回去?”
钟意白忍耐着,接过伞给他撑着,雨势现在小了些,也不知道他找了多久,脸上全是雨水。
钟意白“马嘉祺,这儿很危险。”
马嘉祺:“我知道啊,我来看着你。”
马嘉祺一副理所应当口吻。
钟意白拿他没法子。
钟意白“犟驴。”
马嘉祺:“我这样的犟驴,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还不快把我牵走?我又不要你钱。”
钟意白“能不能别贫?”
钟意白觉得他还没搞懂目前形势。
马嘉祺:“好,我不贫。”
马嘉祺:“跟我下去。”
钟意白“不行,这上面得留人。”
马嘉祺:“警察会过来。”
钟意白“我等他们过来。”
马嘉祺气笑了,忍不住弹她脑门,但又不敢用力。
马嘉祺:“钟意白你才是犟驴吧?”
话落,他蹲下去。
马嘉祺:“我陪你等。”
反正得寸步不离,他害怕她出意外。
警队的人接替上山之后,马嘉祺牵着钟意白就走,离开他们视线才半蹲下去,他抬起眼睛,天色还亮,这儿能俯瞰江城大半风景。
钟意白“做什么?”
马嘉祺:“腿不是受伤了?我背你下去。”
钟意白“用不着。”
钟意白耳朵有些红。
马嘉祺:“那得走多久,更何况我看着你这样就提心吊胆的,你忍心吗?”
马嘉祺转过头对着她笑,但眼色沉沉,很是认真。
钟意白偏过头,她知道如果不答应,马嘉祺能一直在这跟她耗着,他脸皮太厚了,她不是他对手。
犹豫了一两分钟,她红着脸趴上少年的脊背,他挺瘦的,但手臂横过她腿窝时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背她毫不费劲。
马嘉祺:“靠着湿衣服难受吗?”
马嘉祺突然问她。
钟意白“…不会。”
钟意白自己身上都是湿的,靠上去没什么感觉。
马嘉祺:“钟意白,你看那边云像不像两头驴?”
钟意白“先声明,我不是驴。”
钟意白对他跳跃的思维习以为常。
马嘉祺笑了声,将她身体往上托了托,轻声道,
马嘉祺:“那两头驴可在一起了,我们没有。”
钟意白沉默了一瞬,脸庞烧起来,虽然他音量低,可还是能听见回声,一遍一遍。
——我们没有。
钟意白“马嘉祺,闭嘴。”
——
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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